“只是……”

“我怕他不听话。”

“所以我不得不又拜托九尾那家伙，用了点办法，正如你所见的，这并不困难。”

“你的另一半魔血里有九尾狐妖力量的一部分，它是融在你的肌骨里的，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它。”

“果然，这一切都是……”伏忆雪联想到自已那诡异的头疼，和根本无法控制自已的感受，他的双手猛地握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哈哈哈哈。”菟丝子突然大笑起来，她的胸膛像破风箱一样上下起伏，而后她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所以伏忆雪，这都是你的命。”

“这是你一出生，就既定了的事实。”

“九尾狐妖不会放过你的，他现在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候。”

“他会找到你，他会杀死你，取出你身上的那一部分。”

“伏忆雪，这都是你的命！”

菟丝子笑着笑着，而后她的面色越来越灰青，最后她的笑声也消失了。

菟丝子死了。

就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过菟丝子的存在，也从来没有过白凡。

伏忆雪愣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已最后是怎么出去的。

他跟着绷带少年，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自已的眼前闪起了点微光。

他离开坍塌的地底了。

阳光很刺眼，他伸手挡了一下。

“伏忆雪……你还好吗？”元武望着伏忆雪，小心问道。

伏忆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只是垂了垂头。

夜幕散尽，晨曦浮动。

新的一天会继续开始。

第100章 终章1

飞羽宗内，白鹤高飞。

伏忆雪站在江仙姑的居处内，收拾着她的遗物。

江仙姑的东西不多，简简单单地打包一下，屋子就近乎空了大半。

伏忆雪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出神。

在伏忆雪小的时候，他曾呆在江仙姑的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那时揉着眼睛跑到院子里，光着脚丫追着江仙姑问东问西。

江仙姑在打理她的花圃，伏忆雪坐在旁边晃着腿，吃着江仙姑用灵草给他熬的粥。

日光盛在江仙姑的眉角上，显得很漂亮。

“江仙姑……”伏忆雪忍不住小声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忽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伏忆雪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是谁来了。

伏忆雪：“……仙尊。”

“嗯。”应以寒应了一声，他走到伏忆雪的身旁。

他们都没有说话。

伏忆雪握紧了手中江仙姑留下来的一星点的衣角，然后他将手慢慢松了开来。

伏忆雪：“仙尊不必安慰我，我自是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

“与其在这里空悲哀，不如将事情好好调查清楚，还江仙姑一个清清白白。”

“如果菟丝子所言属实，她便是飞羽宗的白凡仙子，先前和江仙姑情同手足。”

“但不曾想江仙姑接近她竟是别有所图，江仙姑将她坠入魔域，又将她推入那十三冥渊。”

“然后，问题就来了。”伏忆雪眉头一皱。

“当菟丝子好不容易重新回到飞羽宗的时候，竟又看见了另一个‘白凡仙子’。”

“因为那时菟丝子的容貌被十三冥渊的血水侵蚀毁坏，所以无一人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白凡。”

“依菟丝子的猜想，另一个‘白凡仙子’是江仙姑的手笔。”

“但依照……”伏忆雪说着，忽地停顿了一下，“依照……好像我们并没有什么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