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滑落泪水，她笑着回答：“大雍胜了。”

……

萧婉云的吻落在眉间的那一刻，写奏折的顾寒声忽然一顿。

他伸手摸了摸眉间，感觉到冰凉的触感。

这一刻，他的心口空荡，好像彻底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一刻，心底有个声音催促他，快去见萧婉云！

莫名不安让他眉头拧紧，放下笔，顾寒声叫来下属：“萧婉云呢？带她来见我。”

下属支支吾吾：“回将军，萧婉云不见了。”

顾寒声心里一跳，脸色霎时一黑：“她难道又当了逃兵？还不快去找。”

他把书案上的奏折团成一团，丢进纸篓，黑眸暗沉无比。

明明恨着萧婉云，恨不得她立刻死，一遍遍写着奏明朝中处死萧婉云的刑罚。

但却始终下不去手。

他更恨自己。

没多久，下属忽然踉跄冲进屋，扑通下跪，哽咽来报：“顾将军，我们在羌城的后方悬桥找到了萧婉云萧将军。”

顾寒声手微微一紧，随即冷声道：“找到人还不快点把她抓来？让她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下属却没有动，红着眼叩首：“您还是自己去看吧，我们错怪萧将军了……”

话落，顾寒声瞬间沉下了脸，黑眸含着杀气看向下属。

“你在喊谁‘萧将军’？萧婉云那个叛贼还有什么资格称作将军？她什么时候这么会收买人心了，连你都为她说话。”

下属跪在地上，不说话，也不认错。

这一刻，顾寒声心头那种荒谬的不安加剧。

他压下不安，起身出门，匆匆赶去边城后方的悬桥。

可到了目的地，却看到前几天提起萧婉云就咬牙切齿的将士们站成一队，垂着头，神情悲戚。

顾寒声眉心猛地一顿，手中的剑差点握不稳。

“让开！”

将士们闻声让路，顾寒声拨开人群冲进去，却看见悬桥处

萧婉云握着旗帜守着关卡，不肯让步，不肯倒下，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第8章

顾寒声愣愣站在原地。

面前的萧婉云身上，不是之前突然回到朝堂时，那身简单衣衫。

也不是在军中被糟蹋得破烂不堪的囚衣。

她一身穿着染血的盔甲，横枪挡在桥关，哪怕已经没了生息，可仍旧睁着的双眼却气势十足。

她周身仍旧残留着肃杀和凛冽，仿佛随时都能一枪杀死匈奴。

不管对面是谁，只要她一人当关，便无人敢靠近。

顾寒声也几乎不敢上前，良久，他极度干涩的声音响起：“那是谁？”

下属哽咽难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顾将军，那就是萧将军，萧将军早就牺牲了！”

沙哑哭腔的话一出，将士们也难以站立，一个个红着眼跪在了地上。

“我们都错怪了萧将军。”

顾寒声蓦地红了眼。

他大步上前，手伸出，似乎是想摸摸萧婉云满是血污的脸，却不敢碰那冰冷的皮肤。

半晌，他逃避似的狠狠垂头，再度发问：“萧婉云如果早死了，那这些天我们见到的是谁？”

“不可能的，她没死对不对？”

他记得，他触碰萧婉云的时候，她虽身上冰凉，却不是虚幻的。

她实实在在出现在他的面前，同他轻声说话。

一滴泪倏然滑落，伴随着这位年轻将军身形的颤抖。

顾寒声的话，没有人能回答。

他们只知道，萧婉云的尸体立在这已经很久很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