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声眉间都是关切，萧婉云却堵着一口气，冷声道：“我这点小伤，怎么值得你顾将军关心？你不如写信去问候昭阳公主。”

顾寒声怔了怔，却没有回应这句话，反而解下披风披在她肩头，嘴上转移话题。

“好好养好你的身体，别担心，有你持续侦查出匈奴兵力分布，再有我诱敌深入调动敌军，我们一定能全歼匈奴。”

萧婉云没法不担心：“让我去诱敌不好吗？我和匈奴打交道那么多次，绝对能在匈奴人手下保住命。”

她提起这个，顾寒声却根本不容置疑。

“萧婉云，不管你有多少不满，怀疑，十天后，你必须率军跟我合围匈奴军队，这是命令，你必须遵守。”

萧婉云浑身一颤。

她记得，上辈子顾老将军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带着百姓突围，这是命令，你必须遵守。”

话落的刹那，顾老将军自刎在她面前，漫天的血染红了她的眼。

她泪盈于睫，忍不住喃喃：“你们父子都是这样，总是把最痛苦的事交给我来做。”

上次她没能护住顾老将军交代的百姓，这次，有奸细迟迟不除，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及时支援顾寒声。

而她一旦做错，代价就是顾寒声的性命。

她无比害怕，却只能被迫承担。

泪水滑落脸侧，脸颊却忽地一热，顾寒声伸手接住了那滴泪。

她朦胧看了过去，依稀见到他眼底的心疼，愧疚，或者更多的情绪，一闪即逝。

等她定睛去看，却只对上他漠然的视线。

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天空一片灰暗。

四下的寂静中，她只听见他平淡的声音：“为将者要冷静理智，不要感情用事，萧将军，不要想着违背我的命令，如果你出错，死的就是我。”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

萧婉云猛然攥紧双拳。

半晌，她平复呼吸，咽下所有哽咽，双手颤抖着拱手，答道：“是，末将遵令。”

不管如何，她不会让任何人死在她的前面，包括顾寒声。

天空沉黯，夜幕来临。

萧婉云和顾寒声走下城楼，迎面遇上一队巡逻兵。

“两位将军，匈奴大王子愿意招供，但指名要萧将军前去叙话。”

第21章

匈奴王庭骑兵凶悍，萧婉云一直想查到他们养战马的地方。

可这件事所有匈奴兵都守口如瓶宁死不屈，或者干脆不知道。

这么久了，被俘虏的匈奴兵中唯有大王子松了口。

萧婉云走进牢房，一眼见到绑在刑架上的大王子，对方刚刚受了刑，浑身血污。

一见到她，倒是眼睛一亮。

“萧将军，好久不见。”

自从那次被俘虏后，大王子始终傲气，对大雍边军将士一视同仁，不是鄙夷就是啐骂。

唯有面对抓了他的萧婉云，态度完全不一样，眼睛始终黏在她身上。

萧婉云对这些不敏感，示意狱卒解开大王子，迫不及待问：“你知道匈奴战马养在哪？只要你愿意招供，我保证不杀你。”

等捣毁了匈奴的战马所在，匈奴骑兵不足为惧。

大王子冲她笑了笑，明明浑身狼狈，却十足矜贵：“我知道战马养在哪里，但你用什么换？只是不杀我，这还不够。”

萧婉云皱了皱眉：“你有什么条件？”

只是不杀他竟然还不够么？还是大王子笃定他们大雍不敢杀他？

大王子活动了下被捆僵的手腕，伸手摸了把她的手。

“本王子南下抢掠，就是为了富贵金银，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