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烈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

这时,电话响起来。

如果直接打到司霆烈的办公室,不是找到了孟忻枝的下落就是监狱的。

司霆烈祈祷是前者。

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接起了电话。

“司先生,孟二小姐精神状态有些不大好,每天都疯疯癫癫的,现在还出现了伤人的状况,狱医的意思是送到精神病院比较好,您看呢?”

监狱长的声音小心翼翼。

“这次是真的还是装的?”司霆烈有些不耐烦。

毕竟两年之前,孟蕊诗就‘疯’过一次了。

“这次是真的,我让狱医对孟二小姐做了详细的检查和测试。”

狱长回答。

“好,我会派车去接她。”

撂下这句话,司霆烈迅速挂断了通话。

这六年,他叫人在监狱里特别‘关照’了一下孟蕊诗。

之前孟忻枝经受过些什么,孟蕊诗也同样经受什么。

孟家人对此毫无异议。

好似在六年前的那天之后就彻底对孟蕊诗这个女儿彻底死了心。

人情淡薄至此。

或许孟忻枝知道了也会唏嘘。

只是……

司霆烈垂眼看向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孟忻枝瘦得可怜,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面无表情。

“你究竟在哪里啊孟忻枝,我知道只有所有人和你一样痛苦才算道歉,可是如果你不回来,我又该怎么把欠你的还你呢?”

司霆烈抚摸着照片里孟忻枝的眉眼,无限悔恨、无限落寞。

而彼时的孟忻枝已经回到了京市。

提前完成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的任务之后,她就被允许做自己的事了。

于是孟忻枝开始给人画画。

这次,她是和大名鼎鼎的画家经纪人罗玉先生一起回来的。

也就是说,孟忻枝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

她的画在国际上至少5000美金起拍。

一落地京市,孟忻枝就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小陈警官。

“半年不见,你晒黑了一些。”小陈警官打趣。

“我这是健康的小麦色。”孟忻枝据理力争。

诚然,她这半年是晒黑了些。

因为在街头卖画被罗玉先生发掘后,她常常出海。

大海、天空、火山……

孟忻枝画的大自然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沉静感。

既生动又神秘。

“我今晚要参加一个晚宴,明天请你吃饭。”

分别时,孟忻枝对小陈警官说。

“好。”小陈警官充满欣慰。

原来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过数月,孟忻枝已经脱胎换骨。

不过现在应该叫她大画家沈姿琼。

……

文华东方酒店。

司霆烈是受合作伙伴邀请参加这场所谓艺术界新秀的接风洗尘会的。

只是,当他和这场宴会的女主人公四目相对时。

手中的香槟蓦然坠地,四分五裂。

司霆烈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

“忻枝?”他一瞬都不敢眨眼地望着孟忻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