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了眼四周,才恍惚刚刚是一个梦。

那个梦是一场婚礼。

沙滩、蓝天、海水和鲜花,咸湿的海风吹来,视线看过去,是温靖驰幸福的面容。

她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站在神父面前。

神父说:“你愿意娶身边的这个女人为妻吗?”

沈月汐心头一紧。

她想要上前说不行,但脚却宛如千斤重,无法前进一步,唇间像黏上一层胶,怎么都无法吐出话语。

“我愿意。”

温靖驰笑着应下,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和另一个女人拥吻。

那画面极为刺眼。

胸膛内传来一阵压抑的窒息,她站在风口,对上了温靖驰看向她淡漠的眼眸。

他说:“祝我幸福吧。”

电子时针到了五点,天边蒙蒙一片,沈月汐推开窗,凉意一丝一缕缠绕上来。

头脑略微清醒了一点。

那个梦太真实了,到现在都有些恍惚,那份知晓温靖驰死亡的心悸也在逐渐平息。

不知站了多久。

雨势渐微,天际线一点一点泛白。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沈月汐面色一凝,居然是温母的电话。

接通后,温母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月汐,温靖驰在你旁边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沈月汐眉眼一顿:“没有,我回来时他不在。”

突兀的不安感从胸膛中泛起,不等她细想,手机那头传来的话,令她呼吸一滞。

“温靖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居然给我写了辞呈,说什么要离开这里……”

第10章

‘轰隆~’

雷鸣响起,闪电紧随其后,划破天际的光,落在沈月汐沉冷的眼底。

“妈,我来解决。”

冷淡的语气一成不变,温母早已习惯,回了一句:“行,别让他玩野了。”

电话挂断。

沈月汐冷着脸,挟着水汽再度打开了温靖驰的门,依旧空无一人。

一夜未归。

她的唇紧紧抿起,眼眸骤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温靖驰的位置。”

玻璃上水痕交错。

在数了不知多少层水痕后,助理的电话来了:“沈总,先生先是买了去挪威的票,雷雨天航班延误,又转乘高铁去了一个古镇,现在应该到目的地了。”

沈月汐眼一沉,正要让直升机来接,手机‘叮’地一下,沈宇珩发来了消息。

【月汐,我的腿好痛,你快来陪我】

她沉沉看了一眼,唇间未尽的话顿住了,半响,她改了口:“实时关注先生的动向,每天跟我汇报。”

“是。”

撂下电话,沈月汐披上衣物,驱车来到了医院楼下。2

她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幽深的眸子望向灰暗的天空,表明不明。

温靖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说变就变的六月过去。

夏至的到来,将水汽潮湿的梅雨季一点一点驱散。

沈氏集团总裁办。

身后是落地窗,沈月汐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感知到她正专注看着电脑上传来的讯息。

屏幕上。

是温靖驰旅行照片,他笑得很明朗,不是以往印象中的温和平淡。

这段日子,他去了苍山,大兴安岭,呼伦贝尔大草原,辗转多地后,便去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地,挪威。

也不知道挪威有谁,非要去,到现在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