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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蹲在云浅面前,沉默地将她的脚放进水盆里,“阿浅,你理理我。”
云浅哼了一声,“你昨夜说的什么,结果今天我听见了什么?”
雄性都是大猪蹄子。
后悔了,也该一脚踹开展羽的。
“阿浅,不是你想的那样。”展羽叹了一声,“之前夜峥重伤你阿父,他带我们来虎族捉人。”
“你听过的吧,云飞屠了虎族,是真的。”
“那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未成年的幼崽也无一存活。”
“白远就被挂在广场的竹竿上,身上都是伤痕,浑身的血都流尽了,死不瞑目。”
“被关在虎族的一个月,我每天都能闻见血腥味跟尸臭味。是昭颜姐救了他们。”
“我不想说这些话惹你伤心,可你想想,如果白远哥的父亲杀过你一次,现在要跟你结契,你能愿意吗?”
云浅沉默,后背发凉。
展羽继续说:“真的再没有任何秘密了,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还想说,如果白远喜欢你,我可以接受他。”
白远没给他这个机会,云浅也没有。
展羽将她的脚擦干,穿上鞋,就听云浅讷讷道:“不会了。”
得知这一切,她只会躲着白远走。
等墨妄朗晔做好饭,凛彻跟尧泽也回来了,云浅展羽从卧室出去,展羽倒了水将盆归位。
八个人坐在桌前吃饭,气氛一时无言。
尧泽凛彻用眼神跟朗晔交流,云浅连头也没抬,匆匆吃了饭就带着展羽走了。
白远也没多留,当真给白祁打包了一份回家。
凛彻憋了一顿饭,人一走立刻松了口气,“怎么气氛怪怪的,昨天还不是这样呢。”
白昭颜一锤定音:“私人情感问题,不管。”
凛彻点头,收拾碗筷去洗,尧泽进了卧室去给白昭颜收拾衣服。
她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归来,换洗衣服鞋袜要带,蒲扇带一把,水壶带一个,等晚上做些耐放的饼跟糕点。
还有什么呢?
尧泽站在床前看着眼前的行李愣神。
一想到明天就看不见昭颜了,他就觉得懒懒的,不想动。
他长出一口气,打起精神继续收拾,明白在这种时候不能让昭颜担心。
白昭颜好像成了一个幼崽,什么都做不了,要做什么都得有人陪。
她已经想小解很久了,但有些难以启齿。
握住墨妄手指的手微微蜷缩,她咬着下唇,好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朗晔怕她热,泡了金银花茶过来,让她多喝,清热解毒。
白昭颜一听又是茶,浑身颤抖一瞬,她真的喝不下了。
墨妄察觉不对,将人圈进怀里,俯下身去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眼尾泛红,唇瓣也被咬得青白,不免担忧,牵着人到廊下坐下,“昭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昭颜垂着脑袋,不让墨妄看清自己的表情,弱弱地说:“我想上厕所。”
墨妄一怔,突然轻笑一声。
白昭颜听见他的笑声,没觉得害羞,反而抬手去碰他的脸,抚到他唇角的弧度,“墨妄,我好像很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
墨妄将自己的脸又往她手底送了送,“等你好了,我天天笑给你看。”
“现在,”他长臂一揽,将人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厕所。”
小心翼翼地将白昭颜送进洗手间,墨妄在门外守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今天气热,昭颜爱干净,晚上肯定要洗澡的。
可她看不见,需要人帮忙。
墨妄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通红,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