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郁润青笑起来，只是笑的不太自然：“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那会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兼职，整天不修边幅的，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你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陆轻舟似乎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特别，像是在说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巧合：“岂止是我，你变化也很大啊，要不是你刚刚提起来面包店打五折，我都想不到那个总在打烊前去买奶酪面包球的顾客会是你。”

郁润青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因为过往的一些经历，她不喜欢太沉重的感情，不希望陆轻舟对自己的好感有一部分源自于多年前的单方面印象。

万幸，她在陆轻舟眼里只是npc一样有规律的顾客。

“天啊。”郁润青慢半拍地睁圆了眼睛：“还有这么巧的事！”

“确实很让人震惊。”

“你看上去可是很淡定。”

“这也是做人民教师的基本素养，你别不信，总大惊小怪真的会被学生瞧不起。”

郁润青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中学生时代，不得不点头表示认可：“好像是这样的。”

清洗完碗筷，两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再度聊起多年前的巧合，郁润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变化有那么大吗？”

陆轻舟点点头：“我记得你那会总穿着件黑色卫衣，戴着耳机和棒球帽，进门就只看橱柜里的面包，要结账的时候才会把耳机摘下来，根本不看人，也不跟人说话。”

郁润青讪讪一笑：“这么没礼貌的吗……难怪你记到现在。”她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主要是我考研那会压力太大了，简直是人间炼狱，差点没抑郁。”

“我理解，我当时也是半死不活。”

说起这个，郁润青不禁好奇陆轻舟为什么要去做兼职，毕竟以陆轻舟的年纪能在这座城市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即便是老破小也免不得要父母托举，不像是家境不好，何苦要在学业最繁重的时候去面包店打工。

可还没等开口，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一阵接着一阵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她拿起手机，是唐相婷发来的微信，以一种很浮夸的信息轰炸约她出去吃饭。

郁润青这会才想起来今天是薛白回国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唐相婷找她多半和薛白脱不开干系。

这样一场各怀鬼胎的酒局，要么做钩子上的鱼饵，要么牵线搭桥，售卖人情，要么四处应酬，曲意逢迎。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没劲透顶。

郁润青抿着唇，很快回绝。

或许是沉默过久，又或许她的神情有些严肃，被唐相婷信息轰炸中止的对话莫名难以延续，两人再次对视时，空气中滋生出若有似无的尴尬。

陆轻舟看了眼时间：“晓婉差不多该下课了吧？”

“哦，对，她今天跟同学一起打车回家，我喝酒了也没法去接她。”

“那你待会怎么回去？”

“叫个代驾就好了，现在叫代驾还挺方便的。”

话已至此，郁润青没有计量陆轻舟口中的“待会”是多久，很知趣的打开微信小程序，笑着对陆轻舟道：“你看，选好出发点和目的地，然后点这个立即呼叫就搞定了。”

不过十几秒钟，便有代驾接单，屏幕上显示代驾距离出发点两公里，大约六分钟内抵达。

与此同时，顶部跳出了微信弹窗。

【唐相婷：别啊，你不来倒显得对她余情未了】

郁润青脸色微变，下意识的将弹窗划了上去。可很快就后悔。余情未了难说真假，这样一搞纯属做贼心虚。

偏偏陆轻舟什么也没问，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只笑着说：“代驾几分钟就到，我陪你下楼等吧。”

郁润青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