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瑶贞过来传话,是闻掌教得知了她恢复记忆的消息,特意备了薄酒,请她去登云峰小坐。
郁润青从前就对闻掌教敬畏有加,和陆轻舟结为道侣后更是毕恭毕敬,一听闻掌教请她喝酒,心都停跳了一下。
她问瑶贞:“你师父说没说找我什么事?”
瑶贞眨巴眨巴眼睛:“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是要去的,自然要去。
郁润青照旧焚香沐浴,正冠更衣,几乎是按照在家时祭祖那套流程拾掇自己,天擦黑时才妥妥帖帖的前往登云峰。
闻掌教待客也很讲究,说请她就真的只请了她一个人,连陆轻舟都不在。
郁润青搁下自己精心准备的一点“薄礼”,抿着嘴,朝闻掌教含羞带愧的一笑,随即解释起恢复记忆后没能第一时间来拜见的缘由。
闻掌教十分体谅,笑着邀她入座。
两人分席,面对着面。郁润青跪坐在垫子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闻掌教,又或者说,看着闻掌教额间的发饰。
没法子,她那条长长拖拖的尾巴,让她面对闻掌教的时候总是略有些心虚气短,连直视也需要慢慢适应。
幸而闻掌教没有谈论分毫令她窘迫的人或事,只讲了一些关于陆轻舟的曾经。
闻掌教是在一场洪水里捡到了陆轻舟,那时船上都是受了洪灾的难民,无一不是家破人亡,哭天抢地,只有她一声不吭的坐在甲板上,那模样,好像眼泪是往肚子里流的。
闻掌教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问她叫什么,她摇摇头,说姓陆,爹娘还没有给她取名字。长到那么连正经名字都没有一个的小姑娘,就算爹娘不曾葬身洪水,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前程。
闻掌教便又问她:“你今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