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惚,样子十分的可怜。

不言不动,水月寒就静静站在莫漓澈身边,眼神幽幽的看着莫漓澈由震惊到惶然再到痛苦和绝望,看着看着,一丝丝压抑不住的快慰涌上了心头。

很痛吧?一定很痛苦吧?莫漓澈,当你知道自己是个野种,当你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在瞬间化为了虚无,你是不是痛苦的想马上死掉?

自己其实真的应该感谢一下里面的男人,只是一句小小的‘让你生下了叫别人父亲的儿子’就让莫漓澈堕入了深渊,呵呵……文字的魅力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一句话,你从不同的方面看就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来。

明明那男人只是妒忌淑妃生下了别人的孩子,妒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种,他希望淑妃能生一个叫自己父亲的儿子,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孩子由淑妃的肚子里生出来。

看看,多好理解的事情?多么简单的问题?偏被有心人听去就变成了莫漓澈不是他水月寒的儿子了,很有趣是不是?

狠狠吸气,莫漓澈痛的尽乎失去知觉,原来整颗心揪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的痛吗?亲耳听到自己最敬爱的人其实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这一刻,他的天空塌了一大半。

冷汗滑下额角,滴在眼帘上又由眼角处落下来,呆呆眨了眨眼睛,这是哭泣吗?在自己哭不出来的时候用另一种方式宣泄出心底的悲伤?

“父皇……”不甘的仰起头,手指仍旧死死扣着父皇的衣襟不放,他想在父皇这里得到些什么,或是更痛,或是更伤,想让那些情绪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证明身边站着的人就是自己在意的父皇,可……

当眼帘中映进了父皇的脸,心,渐渐冰寒,连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父皇,在笑?很开心的笑?他看到自己绝望到快要崩溃时,竟然能笑的这么欢畅么?

身形踉跄,扣在父皇衣襟上的手指被用力掰开,失去了仅有的支撑,绵软的腿无力而弯,‘扑’轻响中,他狼狈的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俯看着莫漓澈,水月寒冷冷勾起嘴唇,真是个废物,这就受不了了吗?不过是句话,不过是看到母亲在偷情罢了,和自己当年所经历的相比,差的远了。

冷笑着,水月寒转身,一脚踢开了半掩的墙面,‘轰’尘雾中,墙在瞬间崩塌碎裂,露出了屋子里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女人’。

或者应该说,那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假扮成女人的男人。

感谢蛇妖内丹吧,让我家寒寒的出场,充满了霸气~

“爱妃这是在表演什么?姐妹情深吗?”无视两张僵的像石头白的像纸的脸,水月寒优雅的迈着步子,缓缓走进了淑妃的寝宫内堂。

不错,由那处偏殿走到头就能够来到淑妃的寒雪轩,暗道里常年灯烛明亮,不难想像那些烛火是谁点上去的,又是在为谁照亮了脚下的路。

“你……你……”惊的魂儿都快飞了,淑妃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指了指笑意悠然的水月寒,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处暗道被他发现多久了?想到今天全宫禁足的命令,淑妃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完了,这回她怕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妻子偷人,这是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何况水月寒不是任何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么办?自己真的会死吗?

想到死,淑妃浑身发凉,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好不容易经过十几年的打拼才有了现如今的地位和奢华的生活,她怎么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