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问我那天他是不是应该穿正装。

我猜他是在紧张,又或者是激动总之他的情绪不太稳定,拳头不自觉地捏着,眼神有些闪烁,看起来跟第一次来这里见我的时候很像。

我大概能明白那是为了什么,笑了笑,告诉他可以不用那么正式,但是周末那天他还是穿了一套黑色暗条纹的小礼服。

我是在下午把桀带到了Steve的礼拜堂的那是Steve现在住的地方,他离开了帮会之后就参加了教会,并且成为了东区一带颇有名气的神甫。

他的教子很特别,几乎都是东区帮会里的人物。这些人在打打杀杀的生活之外居然还是虔诚的教徒,这一点在外人看来也许会很费解;但是我很明白,他们的虔诚与真正意义上的教徒的虔诚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不会去信奉上帝仁善的教条,从不斋戒,更不会禁欲;因为美食和色欲是他们紧张的神经最好的调剂品。

他们也不会去向上帝忏悔自己曾经干掉过多少个对手,或是又把毒品卖给了怎样一个家世清白的家伙;因为他们所认定的自己最大的责任就是对自己和帮会负责,如果由于手软或是一时的善念而使自己或帮会的利益受损,那才是最大的罪过。

然而这些都并不妨碍他们每周按时来到礼拜堂祈祷,跟着唱诗班高唱圣歌;就像早已明了圣诞老人并不存在的孩子每年依旧将装礼物的袜子挂在床头,他们寻求的仅仅是一种短暂的平和和安逸。

这样的心态我也常常会有,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每次走进礼拜堂便会不自觉地感觉到心境平和。

但是桀显然没有与我相同的感受他只是茫然听着圣歌、看着祈祷堂顶上华丽的欧式线条和伏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人们,茫然而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抿出一抹说不清滋味的浅笑;将手插进裤兜里,在他看向我的时候冲他扬了扬眉毛,示意他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儿。

接着我领着他绕过最右边的一排椅子走向边门,一位年轻的教士在走廊里告诉我Steve正在花园等我们。我谢过了他,带着桀走进花园的时候正看见他坐在花丛边的小圆桌旁边喝茶。

他身上穿着一袭纯黑的礼袍,看样子今天曾经主持过葬礼那种闲静的气质和绅士般优雅的举止几乎让我觉得他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我们的圈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教士。

“啊,Tommy!”我正在看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我们,微笑着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我的小名。

我冲他挥挥手,同时走了过去。桀跟在我身后,脚步和呼吸都很轻。

我感觉出他的紧张跟第一次在书房里见我时有所不同,似乎更添了几分小心翼翼。

我看看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接着转向Steve:“那,我给你带来了。你的儿子,Jack。”

桀似乎是僵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后长舒一口气,慢而响亮地接着我的话向Steve道了午安。

Steve又笑起来,冲他点了点头,请我们一同坐下,眼睛里多了一分我看不太明白的情绪。

那情绪引得我深思,却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我暂且把它搁置一边,端起Steve替我倒的奶茶。

桀也端起了茶,却没有喝;整个人拘谨地僵在椅子里,模样像极了第一次被带进寄宿学校的小姑娘。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从没见过他这样。Steve却好象明白了什么,微笑着看向他,然后以一种教学的速度端起茶碟,拈起茶杯,再优雅地将茶凑至唇边轻抿一口。

桀照着他的样子做了,僵直的脊背也随之放松许多,把茶碟重新放回桌上的时候冲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John和我的家里都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