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国中除了那群噤若寒蝉已经开始夹着尾巴做人的世家之外,都是一片叫好声。

可见先前那些有多仗势凌人,作恶多端。

顾峤只恨不得他们一夜之前全都死了。

“朕倒是觉得,不如拿他们的血来给朕做贺礼。”顾峤一拧眉,冷声道。

“陛下。” 商琅声音微沉,连眉头都蹙了起来,一副全然不认同的模样。

在万寿节这一日见血,听上去的确不合适,如同。

顾峤自身并不在意这些,商琅却不然。

或者说是,他这话若是到朝会上面去说,其他人只会和商琅是同一个反应。

换个人顾峤也就不会理会,偏偏眼前这个人是商琅。

商相当年会被点为探花,不是因为才学不及状元,完全是因为这一张脸漂亮得过分。

是的,漂亮。

商琅并不是寻常男子那样剑眉星目的长相,反而是柔和许多,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的,加上身体并不算好,便显得弱不经风的,十分惹人怜惜。

甚至于当年先皇点商琅为探花又加以重用的时候,京都当中传出来了许多腌臜下流的言论。

不过好在他父皇没有丧心病狂到干出这种事情来。

顾峤心里想得远了些,看着眼前这张十多年依旧觉得惊艳的脸,最终还是没舍得让人动气,绽开一个笑来,讨好似地去够他的衣袖:“朕听先生的。”

商琅见到他的手伸过来,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后撤,却没能成功将自己的袖子从皇帝手里扯出来,便只能无奈地提醒:“陛下,注意礼数。”

顾峤直勾勾地瞧着他:“无妨,此处也只有朕和先生两人。”

商琅对于他这等亲昵无赖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又动了动,见人实在是坚持,也就没再挣扎。

顾峤得逞地轻勾了一下唇,绕过棋盘,直接坐到了商琅身侧去:“离着万寿节还有半月,先生可想好要送朕什么礼物了?”

不知道是不是顾峤的错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商琅的小指似乎蜷缩了一下,然后温声问他:“陛下想要什么礼物?”

这四年来,每一年的生辰商琅都会给他送礼物,而且每一次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顾峤一直都很好奇商琅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待在丞相府就是跟他一起待在宫中的人,究竟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那些精巧还恰好能戳到他心尖上的物什,因此每一年都很期待,甚至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像今日这般主动问询虽然商琅一次都没有正面回答过他,每一次都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挪开。

这一次也是同样。

“丞相,朕是天下之主,”顾峤正襟危坐,难得在人面前正经虽然攥着人衣角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若非要说,什么东西都合该是朕的,哪还有什么求之不得的东西?”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顾峤稍稍一顿,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下去,意有所指:“朕想要的,只是丞相一个心意。”

“臣知道了。”商琅答道。

这是……知道什么了?

顾峤一怔,罕见地没能接上话,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丞相……何出此言?”

商琅被他问得也有点茫然,连开口的时候都有些犹豫,似乎是拿不准皇帝的心意,生怕被责怪,小心翼翼地:“陛下的意思难道不是……让臣同往年那般随心相赠吗?”

原来是这般。

顾峤暗中松了一口气:“是无论先生送朕什么,朕都是欢喜的。”

商琅听完他这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声应了一句“好”。

“时候不早了,陛下,臣该告退了。”宫人进来将那些棋子收好,明明外面的天光还大亮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