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间,我抬起右臂阻挡。

「嘶」

那道具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真刀,贯穿了我的手臂!

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觉夏姐,白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刀怎么……」

那演员的【恶意值】并未升高,也就是说,他确实不是有意的。

「打 120!剧组所有人全部留下,摄像机所有素材不得擅自删除,」白钰在乱作一团的人群中将我抱起,「副导,你看着这里,联系警方!」

急救车来得很快。

好在我学了那些系统招式,并且用手背方向去阻挡,尽可能避开了动脉。

到医院时我的状态还不算太差。

就是失血,头晕。

「是我的疏忽。要不是你,本来会刺中我。」

「那倒也不是……」我慢慢感觉有些困倦,「谁能知道这场戏你会下场给演员示范呢?本来……该对戏的人就是我……是冲着我来的……」

医生要紧急处理我的伤口,打了麻醉后,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晚上。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刚一动,缠着绷带的右胳膊就痛得钻心。

白钰连忙拉着我的手,像哄小朋友似的,「夏夏不要动,麻药过了,医生给你缝合了,现在得等里面的伤口愈合。」

作为剧组知名现眼包,我眨着因生理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很委屈地问:「我这算不算工伤啊。」

……

「算。」白钰失笑。

「有调查出什么吗?」

白钰说:「目前还没消息,有结果了我来告诉你。」

「哦,接下来拍戏没影响吧?我觉得我这个一周就能好。」

「拍戏不着急,等你恢复好。」他低头削苹果,切成小块放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

他便很满意似的弯了弯嘴角。

「我受伤的时候,你好像不是很慌张。」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人见到有人受伤,很难第一时间就这么镇定吧。」

「是吗?」

「所以后来在救护车上的紧张,是你演的吗?」

白钰手上一顿,继而又自然地喂我吃了一块苹果。

他不回答,我也没法再追问下去。

恢复了几天后,我才发现来的医院并不是离剧组最近的医院。

我吊着手臂在走廊间溜达,四处被拉着合影。

小护士很兴奋,「哇,那就是白导啊!感觉比男明星还帅啊!」

「不是帅,是那种气质……」

护士站大家在不忙时八卦。

「这有什么惊讶的,」有医生来交房,「白钰原来在这住过很久的医院呢。」

我纳闷:「看不出来啊,他生过什么大病?」

那医生自觉失言,含糊了几句就走了。

深夜。

我跑去医生的值班室要求查看自己的病例。

困倦且和我打成一片的值班小医生让我自己查。

搜索,白钰。

这名字太特别了,不用筛选就跳出所有病例。

九岁入院,因母亲去世遭受重大生活打击,出现一定的幻听、幻视情况,疑似边缘型人格障碍,伴有自毁倾向及焦虑症状……

他原来就是那个男孩。

那个出门送伞的妻子,留在家中的男孩。

一瞬间,我想起报纸上那张模糊照片中的男孩。

而白钰,在这家医院里治疗了两年。

我关了电脑,默默回自己的病房。在门口,看到提着保温桶的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