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漾还没回信儿，池野可以正大光明登门入室。

这个室绝对算不上华丽，甚至有点过于简单，六十几平一室两厅，池野企图在这里寻到池振的痕迹。

江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池野不爽。

她从厨房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烟灰缸，池野不爽。

她问他喝不喝茶，池野：“你今天跟黄浩宇联系了？”

既然江槐联系不上池振，那就只剩黄浩宇。

江槐心累，没有周旋，“嗯。”

池野：“他跟你说要和池振结婚？”

“嗯。”

池野思忖片刻，“他让你跟池振离婚？”

江槐平静：“我跟池振签了离婚协议。”

池野一瞬惊喜，但眼下显然不是该喜的时候，冷静下来，连池野都觉得不对劲。

池振连续三十七天没露面，黄浩宇送来离婚协议。

九个月前池野希望池振身败名裂，再之前，他恨不得让池振给季雪赔命。

以前因为季雪，后来因为江槐，池野以为他是最希望池振消失的人，可直到这刻他才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希望池振彻底消失，最起码，不是死。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池野：“你累了先进去躺会，有消息我告诉你。”

江槐：“不累。”

又过了四五十分钟，池野手机响，江槐咻得朝他看去。

确实是陈漾的电话，池野接通：“有消息了吗？”

陈漾道：“问了一圈，好不容易才透点口风，你知道就行，千万别往外说，池振在国外卧底，是个大任务，很难搞，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就算回云城也难得见家里人。”

江槐竖起耳朵，生怕自己听错，直到池野挂断后又重复了一遍。

江槐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池野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控制不住泛红的眼眶，心里难受，眼不见心不烦，“你早点睡觉，我先走了。”

江槐跟着他起身：“池野，谢谢你。”

池野本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有一句：“把门锁好。”

第44章 五年前就准备好了

下楼，池野还在小区里就给陈漾拨了个电话，接通，池野：“什么情况？”

陈漾：“你身边没人？”

池野：“就我自己。”

陈漾微顿：“…人没了。”

池野原地停住。

陈漾：“刚开始问了一圈，大家口风都很紧，我让我爷托人问才问到，池振去边境执行任务，毒贩那边有俩未成年的孩子，一个十二，另一个更小，池振怕伤着小孩没敢开枪，等毒贩跑了进去救孩子，其中一个小孩拉了手榴弹，听他同事说，他当时身边有隐蔽点，但他还是扑过去，人当场就没了，要不是他，另外一个小孩也得死。”

“蠢货！”

池野在骂的时候并没觉得怎么样，是某一瞬才发现，眼前景物糊了。

陈漾小心询问：“是你亲哥？”

池野不假思索：“我家没有这么蠢的基因，池历新也只能生出我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他爸叫池斌，是烈士。”

陈漾不再问其他，“人半个月前就没了，你想去看一眼，我帮你安排。”

池野迟迟开不了口，他不想见池振，无论池振活着还是…

“我能见见他吗？”

这句话不是池野说的，而是他身后传来的一道女声。

池野猛转身，对上身后三米外江槐的视线。

她没哭，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池野泛红的眼睛。

……

十个月前，江槐对池野说过：【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