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必须去调查。

一五一十,亲自去查。

这一夜,燕婉娴宿在了书房,没有回主院。

但主院却闹出了一场大风波。

清早天刚亮,便有凌乱的脚步声从屋顶穿梭。

“有刺客!”

尖叫声,呼喊声,响彻整个云锦别院。

宋云策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一叫吓得他惊慌失措,被丫鬟簇拥着护在里房。

黑压压的带刀侍卫破门冲了进来,要彻查每间房,确保刺客没有隐匿。

“我的房间不用搜了!没人进来……”

宋云策不愿他们在自己房间翻找。

可为首的侍卫却只有一句话:“我们都是奉大小姐之命,还请郡王配合!”

说完,大手一扬,一堆男人入屋。

翻东找西,没找到刺客,却在床尾底下找出了烧得零碎的黄色钱纸,还有写了‘容珩’名字的扎小人。

不堪的东西摆在明面上,被众目睽睽下禀告给了燕婉娴。

“阿策,解释。”

燕婉娴拿着那个白色布偶小人,拔出了一根银针。

宋云策六神无主地开口:“娘子,我只是在祭奠大哥……”

“祭奠需要扎小人?还是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燕婉娴追问,语气不温不热,但字里行间的压迫感却让宋云策站不稳脚。

他红着眼开口解释。

“巫师说……此等法子可让大哥魂魄不受炼狱业火之痛,我也只是想让他转世投胎个好人家……”

燕婉娴又拔出来一根银针,被烧得发黑的针尖浸染着朱砂。

此等至阳之物,又怎会是给阴灵超度?

第11章

“哪个巫师说的?你让府中下人唤他前来与本小姐对峙。”

“他若欺瞒,可是掉脑袋的事。”

宋云策吓得脸色一变,结结巴巴道:“那人云游四海,我也不知他去了何方……”

燕婉娴看着他,她指腹夹着银针,冰冷的银针紧紧贴在宋云策的脸颊上,让他止不住哆嗦。

“阿策,你应当知道,我之所以不喜容珩,是因为他一而再的耍手段欺骗我。”

“任何一个骗我的人,我都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说到这儿,燕婉娴收回手,把人偶上所有的银针,一根一根全都拔下来。

再轻抚过‘容珩’名字贴上的千疮百孔针眼,继续说道。

“桃林初遇,是我们缘分的开端;嫁你为妻,是我对你的许诺。”

“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招剑式。”

“三日后的燕家宴,阿策可要一展风采,莫让我失望。”

燕婉娴的红唇一开一合,宋云策的心一颤一抖。

直到浩浩荡荡的人马全都撤离,他还瘫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平息。

踉跄起身,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颊,被银针勒出了道道红痕。

宋云策颤手拂过,不甘心的泪水又在眼眶打转。

“我推辞了那么多年的一招剑式,怎么可能三天就使得出……燕婉娴,我这么多久还没能焐热你的心吗……”

另一边。

燕婉娴再一次回了燕府。

容珩活着的时候,她一次都不愿踏足梨苑。

如今死了,她却接连几日来了又来。

踩在厚厚的落叶上,燕婉娴看着萧条的庭院,眼前一阵恍惚。

好像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倚靠着门框看书读诗,一不会儿又在梨树下甩着鞭子让落叶飞舞似蝶。

“容珩……”

她刚喃喃唤出声,眨眼间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