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缓缓没入紧致,他的嗓子都是干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她夹得很紧。

肌肉的触感和他们的第一次几乎没有差别,仿佛这五年来,她那个无用的丈夫一直在冷落她。

这一认知,竟令他的内心升起隐隐的雀跃。

江慎行恨不得冲进梦里,质问自己有没有医德。

可渐渐地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看到江慎行一次次心软,又一次次把孟晚听推开。

他看到孟晚听当年离开他的真相,看到了希望燃起又重新破灭的绝望。

他看到自己的一次任性,就永远失去了她……

这次的梦,格外长。

长到闹钟响了无数次,长到周围人声纷乱,长到他在梦里流干了眼泪,却怎么也醒不来。

孟晚听死后二十年,他度日如年。

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迫他记住那二十年里的每一天。

大到每一项研究,每一个设想,小到每一次实验,每一个参数。

他看到白发苍苍的江慎行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里,攥着脖子上那枚过时了几十年的女戒喃喃自语:“听听,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能救千千万万个你。”

“不再有其他人去说你上课的苦,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听听,等等我,再等等我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很快就能去见你了。”

说着,他又笑起来。

“听听,我现在老了,头发都白了,你不会认不出我吧?”

他看到江慎行最后在墓碑前,毅然决然举起手术刀刺向自己。

鲜血溅了一地。

而他,也成了他。

第18章

江慎行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舍友在床边哭得以头抢地。

“呜呜呜,兄弟,你别死啊!我可不想保研啊!我资质平平,成绩不好,吊车尾进来学医,如果保研了,我肯定是个庸医呀!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别睡了,我害怕!”

江慎行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年轻男孩儿,心想:他的确不是做医生的料,要是没记错,他应该是医药代表。

一股深沉的疲惫席卷全身,他张了张嘴,嗓子干哑涩痛。

“有水吗?”

舍友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怔了一瞬,忙不迭点头,同手同脚,哆嗦着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儿就好,我真的没有见过活人连睡三天。”

江慎行坐起来靠在床边,温水下肚,身体舒服了不少。

他眉眼低垂,很快就接受了自己两倍的记忆融合的事实,心里盘算着要如何与孟晚听再续前缘。

按照他这辈子的记忆,他和孟晚听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关系密切。

不禁有些懊恼,暗骂这辈子的自己不争气。

正想着,就听室友在一旁试探开口:“你……是在想孟大校花嘛?”

“孟大校花?”

江慎行怔了一瞬,随即了然一笑。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孟晚听在学校里都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温婉和善的性格,较好的外貌,顶尖的成绩,无一不是铸就她的光环。

他笑着,格外坦然:“对,我是在想她。”

舍友“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郁闷。

“合着你俩是两情相悦了哈?”

“她这几天来找你好几趟,每次都问你为什么不去上课,本来说是要还你笔记的,结果见你不去上课又不还了,今天应该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