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眼眸阖着,靠在驾驶座上,正语气淡淡地和人通话。

声音回响在空阔的车库里,听不太清,林桁也没凝神听,他只看着她指间的细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抽烟对身体不好。

衡月脸部轮廓柔和,面无表情时看上去并不冷漠,也不像林桁那般冷硬疏离,本就出色的面容化妆后容貌更盛,眉梢眼角仿佛带着勾子,好看得叫人心动。

衡月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锦衣玉食与顶级教育养出的自尊自信,叫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透着股游刃有余的闲适与温柔。

偶尔的温柔或许源自性格,而长久不变的温柔则是权力与财富之下的附属品。

衡月本身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这是林桁第一次看见她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淡薄的表情。

这样的衡月叫他感受到了片刻的陌生与惊讶,如同第一次在老家见到她时的感受,但他并不觉得不自在,反而因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她而感到欣喜,又觉得这样的她透着股别样的风情。

她裸露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如玉瓷,林桁可以看见她指甲上一层浅色的透明甲油和细伶伶的腕上坠着的玉镯。

他不自觉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站在远处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

香烟燃烧,白烟寥寥上飘,映着半点时隐时现、星子大小的的红色火光。

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隐在朦朦烟雾后的面容,脑子里莫名冒出了从同学的笑谈间听到的三个字坏女人。

很快,林桁发现那烟衡月并不抽,只是夹在指间,任其如香灰一样燃着,很快便燃掉了一长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