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就当那时候是及时行乐。”她看向前面的窗,“你也不用在意。”
“跟我走。”你很会骗人这种无用的话多丢失风度,所以他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事不过三,这话她也说了三遍,“谢谢。”
沉默,也算是很好的默契,孟晚珍既希望他也明白,也希望他不明白。
良久以后,他没有固执地挽留,也不是怒火冲天让她难堪,墙上的时钟一下一下响起来,和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笃笃、笃,他拉开的窗帘,外面也是黑夜,所以也没什么亮光可言。
“我们不必说这些的。”他看向窗外。
这里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她还是想在走之前告诉他,“那天,我很高兴。”
“希望你也是。”她停顿了一会儿,“但是现在,我离开对你来说是好事。”
他总是这样讲话,那种颇为刺人的语调,“所以呢,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无法回答,于是给自己找一些苦衷,“我是你父亲的妻子。”梁思齐便不说话了,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句话,此时此地,同样的话语早是不同的境地。“起码,在众人眼里,我还是你的继母。”
全是狗屁。
他走了,她并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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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后来梁思齐看过,那是他旧时的信件,对自己而言,救过人那也不算什么。
梁思齐从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解救一个被牵连进自己的案子父母入狱的女子也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纵然他没见过这人,只是听属下报告说那人的境地很惨,就顺手而为为自己的事情善后罢了。
不过告诉她又怎么样呢,他要的不是恩情,而且就算时间倒回以前,他那时他救人也不是为了要回报,即使那个人是孟晚珍,他也不愿意耍这种手段。况且只是偶然,不是她,也会救人的,所以这点事有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他们没有在最好的时机遇到,这一点很可惜。
哪怕是遇到再多事情,他还是想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
至于那次告别,他是不会认账的。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看孟晚珍陷在沙发里。她睡着时呼吸也很轻,和自己没什么不同,他脱下自己的手套,此时的她睡着了,当然永远不知道梁思齐怎样用拇指慢慢抚摸她的眼睛,沿着皮肤上干涸的泪痕,最后描摹着她的唇瓣。
至于孟晚珍醒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帘子没拉开,没什么光。她想要站起来,右脚碰到了酒瓶,那酒瓶滚到了另一边,她光记得自己喝了酒,其他的都记不起,可能是酒精作用她还忘了为什么喝酒。
其实自己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人,这话从来没说错,她想,起码还有心情喝酒。
这虽然只是自己骗自己,但是好歹好好睡了一觉,她摸着宿醉过后更显疼痛的额头,好像听见了屋里另一处的呼吸声。
那边的人影,梁思齐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坐起来,宿醉后嗓子不舒服,说话更显干涩,“是你。”
无需多言,梁思齐总算走过来,“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借酒消愁不在梁先生的管辖范围之内。”孟晚珍不看他。
不耐烦地站起来,“你不要再和我有联系了。”
他并不跟过去,“你看起来不太好。”
她的委屈才冒出来,却不敢面对他,于是背身过去,“这也跟你没关系。”
“我要调任去别的地方了。”他道。
“其实你说那天你很高兴,我不想问你是哪一天,因为对我来说。”梁思齐走到她面前。
“是每一天。”
“不要说了。”孟晚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