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照进来,显得他那副颇为冷峻的容貌也多情起来,他右手手肘立在桌上,姿态散漫,面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
“你母亲的祭日快到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我也总是想起她。”
闻言他抬头,刚好与她窥探的视线对上,梁思齐便扬起一个笑容。
她知道,接下来他那张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梁成,你做这副深情姿态给谁看啊?”
“梁思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梁成摔了筷子。
“梁成,你要真是在乎我妈也不至于有今天。”他将那怀表放在桌上,“睹物思人这一套你还没用够吗?”
“梁思齐,我在好好跟你讲话,我总是还在想着你母亲。”梁成放缓语调。
“你别装了。”他看了一眼孟晚珍,“你都有她了,有新人何必还念那些死了你也没在乎过的人呢。”
孟晚珍不明白这火怎么还能引到她身上来,有些如坐针毡,不自觉将双脚往后移了移,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样呢。
“她什么她,你要说话也放尊重一点。”
“啊。”他那副调笑的样子放在别人身上就有些轻浮,可放在他脸上总露出几分倨傲矜贵的居高临下之感,“那我该叫她什么,妈妈,母亲,小娘,二妈,还是小妈妈?”那是疑问的语调,他头撑在右手上,做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梁思齐”
孟晚珍倏地站起来,“我吃好了。”这突然的动静打断了梁成的话,人发火也得有个气势的,一鼓作气下来才能将那些怒气大刀阔斧地劈下来,这一下子断开就像直接把梁成聚起来的火给剪开了,气势便泄了几分。
他又低声补了几句,“你看看你,你对你母亲是这个态度吗?”
“你对她也要像对你亲生母亲一样。”
孟晚珍没听完就去了客厅,在客厅修剪起几支玫瑰,打算插进昨日刚买的花瓶里,刚剪了两支,梁思齐就从客厅里大步出来了。
他步子迈得很大,走到她身边时似乎听得到扬起的风声,她倚在大方桌边,从桌上那一大簇玫瑰花里挑挑捡捡,准备剪下一支,花几就立在大方桌对面那一侧。
他专门从这中间的空隙走过,从她身侧与她错身,那些他衣边带起的风就拂在她胳膊的皮肤上,接着那花几便被撞翻了。
圆身花瓶砰的一声碎裂开,那些碎片散在地上落在花瓣上,像在为玫瑰花尸体殉葬。
梁成从餐厅闻声而来,看着地上的碎片,对着刚走到大门门口的梁思齐大声骂了一句。
“个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