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疑问同时闪过她们的思绪，他是不是在说谎？如果没有说谎，李志峰制定计划时知不知道这个情报？是不是故意朝她俩隐瞒了？需不需要现在向他汇报？

男人见媖子明显动摇了，赶忙又说道，“媖子，我没有说谎，我妈的联系方式就在我手机里，你给她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妫妡娆微眯着眼睛看向媖子，“别听他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你别忘了咱们作为外勤最重要的是按照计划无条件执行上级的命令！”

“可是……”媖子面露犹豫。

项公子大声喊，“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我就是背叛组织！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肯定是被人利用了！别犯傻啊！”

“动手。”

妫妡娆见媖子还站在那不动，从衣兜里掏出她那把小巧的瓦尔特PPK，打开保险指着男子的脑袋，对他咧嘴笑道，“行，那我来。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杀一个男人从来都不算背叛组织，也不需要理由。”

“别，别开枪……别……”男子一脸惊恐，仰着脑袋面如死灰。

“别开枪，我来吧。”媖子叹了口气，走上前用橡胶软管捆住他的胳膊，注射器针头扎入他小臂，开始推液。

“媖子，你听我的，你们拿着我这三百万，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可以……”

项公子的求生欲很顽强，可他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瞳孔缩得极小，目光变得昏沉呆滞。媖子一针接着一针地给他连续注射，直到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

沿江路。

卡车猛烈撞击汉兰达竟然没能将那辆结实的SUV给直接压瘪，带着惯性冲破了栏杆，两辆车一起冲进了大江。

李志峰连滚带爬翻到了堤坝下面，躲在一个大石墩后面瑟瑟发抖。

按照原定计划，姚嫣在撞击之前是要跳车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做，那个穿风衣的女人朝着卡车挡风玻璃连开了三枪，撞击前的一刻，李志峰看见姚嫣整个上身是趴在方向盘上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子弹击中，运气不好的话搞不好已经死了？

那女人这时也翻过了栏杆，顺着堤坝下来了。她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就往江水里跳，看那样子应该是想潜下去救人。

李志峰见那女人没有端着枪来杀他，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脱了衣服跳了水。

卡车入水的位置离江岸比较近，汉兰达被撞得半空中侧翻了几个跟头，被江水冲得更远。

李志峰潜下去几米就发现了已经失去意识的姚嫣，卡在驾驶室打开了的侧窗，连忙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拉着她往外拽。

不远处的汉兰达下沉得更深，而且车门好像变形卡住了，车玻璃没有完全碎掉，没工具还砸不开，但车里面肯定已经进水了。那个女人屏住呼吸，双手拉着门把手拼命往外拉，拉了半天也没拉开，只能又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再潜下来继续拽。

李志峰抱着姚嫣游上水面，拼命拉着她上了岸。这时沿江路上陆陆续续停了很多辆车，好些人围在栏杆边看热闹，也有人在脱衣服准备下水帮忙救人。

他把寸头女平放在地上，双手交叠压着她的胸脯用力猛按了几下，把她肺里的水按出来一些，然后胡乱穿上衣服抱起她就走。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在喊让他等救护车来，已经在路上了什么的。李志峰头都不回，抱着不停咳水的寸头女顺着楼梯爬上堤坝，往远离人群的方向逃跑。

他心里早已害怕紧张到极点，靠着不停分泌的一些肾上腺激素才撑到了现在。万幸的是姚嫣还活着，而且看那样子，项明涵应该是活不成了。

李志峰紧紧抱着怀中湿透了的女人，沿着路边越走越快。一声急刹车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