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余亮还在抵抗。

他冷冷回道:[说得可真清高啊,好像咱班所有人,都吃了陈临山的好处吧?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啊]

一张[你好酸]的表情包在谢涵的头像后出现,这一次,她发了条语音:

“余亮,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是心甘情愿花钱去的,说句难听话,你不愿意,大可不必勉强。大家同学一场,别搞得见面难堪。”

班级群里一共五十七人,确认参加同学会的就有三十二人。

余亮身在其中,不得不低头。

毕竟这是他在社会上唯一的人脉网了,如果靠这次同学会拉拢些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勾搭到更多能为他花钱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便没再继续和谢涵斗下去。

叶晋舟眼见这场闹剧结束,锁屏塞回了口袋。他管不了别人的手机,也管不了别人的嘴。

随着年龄渐长,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已经不痛不痒,倒是汪潮那边的情况如何,才最让他心焦。

那个吻像是从三个月前穿越回来的。

他们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缓和的关系,也仿佛回到了原点。

整整半个月,汪潮的手机都没有叶晋舟的消息,同样,叶晋舟也没见汪潮来参加公益。

二人在此刻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仿佛消失在了彼此的世界一般,没留下任何痕迹。

从夏春兰的故乡办展回来,又过去了几天,汪潮除了早会和夜唱,哪都不愿意去。

他学着叶晋舟的样子蒙头大睡,突然,门外刷卡声响起,一个身影直直往卧室里进。

窗帘缓缓向两边分离,阳光刺进房间,汪潮模糊惊醒,他朦胧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立在床前。

“爸?”

汪年兴表情愠怒,怀里夹着一个平板,他一甩手,丢在了床上。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角度是从兴港门廊上拍的。在暂停画面里,汪潮正捧着叶晋舟的脸索吻。

“这个人是谁?”

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汪潮从来没听过父亲这般态度。他讷讷抬头,只能回出两个字:“朋友。”

“朋友?你还有这种关系的朋友?”

汪年兴不解,“我看你是去国外读了几年书,七里八怪的东西也学了不少。”

他努力维持着理智,半分腌臜之语都不见吐露。

汪潮按下锁屏键,心里跟着那声[咔哒]也震了一下。他挠挠头,脑中飞速组织着谎言,“那天休息,和朋友喝了点酒,酒精上头,就开了个玩笑……”

汪年兴收回平板冷声道:“汪潮你是成年人,不要什么都赖在酒精这种东西上。”

见儿子点头认错,他又继续说:“这种玩笑伤人自尊,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记得和人道个歉,做事情坦荡些。”

汪潮只能继续点头。

他口舌发干得紧,使劲吞了吞,感觉咽喉像是被刀片刮过一般难受。

汪年兴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责怪什么,“起来收拾,我再去餐饮看看,等会儿大厅等我一起去总店。”

“好,爸,我知道了。”

汪潮套上浴袍,一路送父亲走到玄关,汪年兴握上门把手,又顿住脚步回头道:“清明快到了,这次画展办的不错,到时候记得和你兰姨邀邀功。”

门关上,房间内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操作屏上的时间,七点四十,想必这会儿,叶晋舟已经开始上班了。

手机在手里翻了几下,始终没敢打过去。直到结束了早会后,汪潮才决定亲自去养老院看看。

三月底的雪化的已经差不多了,养老院门口积了点水,保安们正清扫着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