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也坐在楼下大堂。她们倒是不急,只是这大雪封路,不得不和魏玉在一起。
到后面,所有人也跟着发愁。这雪封了那么久,客栈里的食物?也快吃完了,马没东西吃,饿死?了好几匹。
徐音以为饿死?马这种倒霉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天齐萤告诉她:“我们的马饿死?了。”
没有粮草,实在是难办。
徐音一阵沉默:“这里离集市那么远,冰雪封路,要是解封了,我们该怎么走?”
齐萤知道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坐魏玉的马车。
但?是徐音会愿意吗?
齐萤正想?和她说,下一秒,魏玉骤然间走过来。
徐音霎时间屏住了呼吸。魏玉今日一身黑色劲装,衬托得身形颀长,线条有力而利落。他道:“徐姑娘,马饿死?了好几匹。你出去也难,不如坐……我的车?到镇上,我自?然不会再跟着你。”
这里离西南镇上实在是太远,又只有这一条选择。这个时候,徐音不得不去求魏玉。
明明是徐音应该去求魏玉,但?魏玉几乎是以最卑微的姿态来求徐音。
他收敛了锋芒,微微俯身,便于听徐音说话。徐音沉默了下,轻轻地点头,嗓音却疏离无?比:“嗯。”
魏玉笑了笑:“好。”
徐音很少看见过魏玉笑。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徐音不自?主盯着他看了两秒,就连呼吸也停滞住了。魏玉是俯下身的状态,逼仄的空间里,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徐音别过头:“有劳厂督了。”
她说完,又想?起醉酒的那天的事情。她微微抬眸,偶然见瞥见魏玉腰际挂着一个黑色的囊袋,露出簪子的一角。那簪子徐音很熟悉,这……不是她的吗?
徐音一怔,深吸一口气问:“厂督,这簪子你怎么捡回来了?”
说明魏玉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想?到这个,徐音就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尴尬。
早知道刚刚就不说了。
徐音抿了抿唇,魏玉骤然间低笑了一声:“嗯,捡回来了。”
她看见魏玉的手?上已经有了冻疮,大概是那天晚上落下的。他咳了一声,徐音下意识问:“你、你染了风寒吗?”
还是一贯的嗓音,软而甜糯。徐音本身就是这样的嗓音,这样听来,倒是有了些撒娇的意味。她干咳一声别过头,避免自?己?去看魏玉的眼睛。他骤然间又笑了一声,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嗯。”
徐音:“……”
她唇角僵了一僵,想?笑一笑在心里说句“活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哦。”徐音说完,嘴角撇了撇。魏玉道:“天冷风寒,用完晚膳徐姑娘就上楼吧。若是明日风雪就能?停,我们就出发。”
“明日风雪就能?停?”徐音忍不住皱眉问。
问完,她这才发觉自?己?本来就不应该问这一句。
“嗯,”魏玉道,“根据我的观察,风雪已经小了许多?。明日大概就能?出发。路上积雪是多?了,但?也无?碍。”
徐音知道,魏玉是有事情要办,故而会走得这样急。她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好。”
到晚上的时候,果然是停了风雪。
不仅仅是西南,整个大齐气候都在渐渐变暖。
西北。
“王爷,上次谎报战事……怕是不能?拖,朝堂那边,瞒不住。若是他们知道您谎报军情又没死?,这可是灭族之?罪。”
风雪虽是小了些,但?天气还是冷得彻骨。小王爷坐在火炉边,不紧不慢地恰了一口热茶。
“这一次谎报战事,我又不怕死?。”小王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