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一下能是这种一根根的印子?
在他眼珠子乱转时闻翟就看破了,“最后一次机会, 说实话。”
闻翟对于谎言很敏锐, 看来是瞒不住了,江听雨心道, 罕见有难以启齿的时候,抿紧双唇。
半晌,才小小声地说:“我把他打了一顿,他不服,中途冲上来推我。”
闻翟沉默了几秒,不知是因为他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
“后来呢?”
“我不喜欢他碰我,用了法力, 然后看见他躺在地上开始睡觉,我就先回来了。”
杨崇既然又来找江听雨, 说明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这个“睡觉”怕不只是简单的睡觉。
江听雨想起人间的法律, 向他保证道:“你放心,我知道杀人在你们这犯法, 所以走之前检查过了,还有气的。”
闻翟没说什么,而是抬起手。
眼见离自己的脸颊越来越近,江听雨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双眼闭得死死的。
然而预想中的情况却没有发生,倒是一片柔软先落到了头上。
是闻翟拿了挂在架子上的毛巾。
“以为我要做什么?”闻翟问,手上给他擦拭着湿软的头发。
“没、没什么。”江听雨否认道,有一瞬的恍惚,闻翟的双手暖烘烘的,即便隔着一层毛巾也能清晰地传到头皮。
不过他的重心很快转移回来,对闻翟此刻的举动感到不解。
他都闯祸了,闻翟怎么不生气?
江听雨带着不可置信,又强调一遍似的说:“我今天打人了。”
“嗯。”闻翟的反应仍然很淡,擦好头发带他去沙发,给他将毛毯扎严实,连双脚都一块包了进去,整个人看起来像颗会咕蛹的蚕茧。
他插上电,在打开吹风机的前一刻说:“你打的不是人。”
咔哒,吹风机的声音瞬间变大,呼呼作响。
闻翟一只手调整吹风机的角度和距离,另一只手轻轻撩起江听雨的头发,让热风均匀地穿过每一缕发丝,带出一股好闻的香气。
就是上面如此简单一句话,却令江听雨愣然许久,大脑像是无法正常处理接收到的信息,连闻翟是什么时候关闭吹风机的都无所察觉。
闻翟放好吹风机,上物业群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这户不是特例,整栋楼都断水了,说是暴雨天排水系统跟不上,引起内涝,导致供水设施受到影响。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下雨情况,感觉今晚上应该很难再来水,最快也要明早才会修理。
就在他看手机的这么几分钟时间里,江听雨窝在沙发上开始昏昏欲睡。闻翟说实在困的话就睡吧,但让他先趴过去睡,好给他抹点活血化瘀的药。
家里最开始只备了治疗感冒发烧和上火的药,自从江听雨住进来后,药箱里药物的种类倒是越来越多了。
“别缩着,腰露出来给我。”
闻翟从包着他的毛毯扯开了个口子,白腻的肤肉仿佛刚剥出的莲心。
江听雨的腰很敏感,这样一副光洁的身躯,腰侧上居然有一颗黑痣,很小,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红印涉及的范围刚好覆盖了那颗小痣,分不清究竟红印是瑕疵,还是那颗痣是美中不足。
但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消失,闻翟想,它才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沾着药液的棉签刚碰到江听雨一点,他就扭着身子往沙发靠背里躲,根本没法好好抹药。
“忍一会,再乱动就别想睡觉了。”闻翟说。
江听雨转过头,委屈地说:“冰。”
“……”
人太娇气,闻翟只好将药液倒在手心,捂热了再给他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