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雨因为酒精的麻痹反应变得更加迟钝,几秒后才搓了搓印着五指印的手腕,随后还是把杯子递了出去。
祁萧看见服务员端着满满一盘颗粒饱满的花生米进来,刚想伸出筷子夹一粒,就见闻翟先他一步端走了转盘上的盘子,叫他夹了个空。
“要吃自己喊。”
祁萧不爽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啧,小气。”
闻翟将整盘花生米放到江听雨面前,还记着对方说过不要他管的话,故而开口时惜字如金,“吃吧。”
江听雨:(II⊙_?)
清醒状态下的江听雨都不一定能发现他的别扭情绪,明显喝懵了的江听雨就更加不可能了。
“谢谢你……”江听雨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醉意,软绵又含糊,尾音还轻轻上扬,透着股撒娇的意味。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闻翟,笑得眼尾弯了起来,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犹如装满星辰,亮晶晶的,边打酒嗝边问:“你要不要……嗝……也吃点?”
闻翟光顾着看他的脸了,忘了拒绝,等回过神时碗里已经多出来几粒江听雨夹给他的花生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焦香。
江听雨那么爱吃的一个人居然主动给他分花生米,尽管只有数量稀少的三粒,但他没有分给别人,独独只给了他,足以说明江听雨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闻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心情终于舒畅。
包间内的人不多,气氛却因融洽的关系而十分热闹。唯有不久前直男观刚惨遭冲击的祁萧,看着一旁两人互相投喂的画面皱了皱眉,心底闪过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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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的时候,只有闻翟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像个正常人,包间内其余五人,四个已经哥俩好地抱成了一排,嘴里喋喋不休的聊天声能把屋顶掀翻,激动得好几次站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我小时候偷吃过我妈的水晶面膜,整整两包!”
“这有什么,我还舔过剪下来的脚皮呢!”
“嘁,你们这统统都是小儿科,我可是跟我弟抢过鼻屎吃!鼻屎你们这些土鳖懂吗?最后全都进了我的嘴里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对比,醉得不省人事,安静趴在桌面上的江听雨乖巧多了,至少没吓到拿着二维码进门的服务员。
闻翟扫码付完今天这顿餐费,在小程序叫了两辆车,给店内的男服务员额外支付了一些小费,帮忙将对面四个酒鬼架起来塞进出租车内,自己则扶着江听雨上了另外一辆车,回到校外的房子。
江听雨一路上都不吵不闹,靠在他的怀里,直至车辆驶入小区才悠悠转醒。
他这次喝得比上次还要醉,连正被闻翟扶着走路都分辨不出来,可见今晚的花生米还是点少了。
江听雨感受到自己在移动,对着闻翟喃喃道:“我的头怎么晕晕的,是不是掉到地上了啊?”
闻翟怕他乱动摔地上去,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说:“没有。”
周围的景物仍在不断晃动、后退,江听雨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格外执着:“那我的头肯定是快要掉到地上了。”
“……你先别掉。”闻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进行理论,回想起江听雨之前几次头掉下来的诡异操作,决定换一个方式来移动他,以免他待会还要去追跟皮球一样到处滚的脑袋。
“我背你,这样头就不会掉了。”说着,闻翟到他前面半蹲下来。
江听雨愣愣地看着他,没有立刻上背,说:“那你要背好,如果我的头还是掉下了去,你要帮我捡回来。”
闻翟向他保证:“好。”
江听雨这才趴到他的背上去,裹在冬衣里的双臂软软地从青年肩膀两侧垂出去,脑袋歪靠在他颈边,双眼半阖。脸颊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