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云脸上的笑容被一种担忧所替代,摇头道:“听雨上班很守时的,但今天超过规定时间很久了还没有来,我和顾老板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们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顾老板知道他家的住址,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闻翟了解完江听雨确实没有来过店里,说了一声“谢谢”便离开,直奔江听雨新搬的家。
刚进入小区,就遇到了从单元楼出来,正拿着手机边讲话边快步往外走的顾景山。
“……行,我到小区门口等你。”
顾景山说完最后一句挂断电话,同样注意到闻翟。对方明显是跑过来的,额前贴着几绺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急促的呼吸声很明显。
“你也是来找听雨的?”
“嗯。”
顾景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他,告诉他自己方才上楼后发现的情况:“听雨应该是在家,我在门口喊完他,听到里面传来了东西打碎的声音。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接电话,也不过来开门。”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赵卓是原房主,手上有备用钥匙,我刚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闻翟接过纸巾擦汗,“谢谢。”跟着对方一起到小区门口等人送钥匙过来。
赵卓主业是在江城大学当体育老师,平时工作压力相较起来不是很大,还有时间培养很多业余爱好,酷爱极限运动,其中一项就是玩赛车,车技很稳,哪怕是在大家纷纷出门上班的早高峰,也能在十五分钟内将备用钥匙从东区送来南区。
三人在小区门口汇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立即上楼开锁。看清屋内的画面,皆是神情一变。
只见江听雨脸色惨白如纸,倒在客厅的地面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即便丧失意识的情况下双手也紧紧捂着腹部,一旁散落着被他扫落桌面打碎的玻璃杯,碎片四溅,在小臂上划出几道细小的口子。
房间内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直至自动挂断。
闻翟最先冲进去,一把抱起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的人,身上凉得可怕,眉心紧皱的漂亮脸蛋直冒虚汗,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
赵卓连忙道:“坐我的车,我知道最近的医院。”
情况紧急,闻翟也没跟他客气,抱着江听雨进入还没合上的电梯。
顾景山则留下来善后,“你们先去,我清理完这些玻璃自己打车到医院,有需要拿的再发消息给我。”
另外两人乘坐电梯下楼,车子如同一头全力追逐猎物的猎豹,快速穿过城市道路。
赵卓握紧方向盘,目光沉稳而冷静,仪表盘上的速度却仍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飙升,几乎将油门踩到底,引得发动机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疼……”
后座上,江听雨脸上血色全无,连双唇都透着一种病态的青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鬓边的头发。他的双手依然捂着肚子不肯松开,身体随着疼痛的痉挛而发抖。
“很快就不疼了。”闻翟脱下身上外套包裹住他,手摸上他的肚子轻轻揉摁,试图以这种方式帮他缓解疼痛,自己的心跳却越来越快,眉头皱得比正在开车的赵卓还要深。
赵卓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人,脚下又是一个提速,不到五分钟,医院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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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厅,到处充斥着苦涩的消毒水味,患者们或安静地在窗口前排着队,或坐在成排的休息椅上轻声交谈。
前方的电子显示屏上亮着红色光芒,每隔一会便刷新就诊号码,响起机械的叫号声。
赵卓从外面买了两瓶水回来,一瓶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一瓶递给了脸色奇差的闻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