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其实和江听雨搬出去前没有太大变化,最明显之处也就客厅少了一个装着甲鱼的水缸。
他到厨房撕了一条垃圾袋打开,开始打包闻翟需要用到的东西,拎着出门时,凑巧又遇上了那名热心邻居。
对方的视线落在江听雨手里的垃圾袋上,心里念着那天的事,下意识脱口而出:“又要去扔情趣啊?”
发现不小心嘴瓢说错话,连忙改口:“呃,扔垃圾啊?”
江听雨点头又摇头:“不是垃圾。”
“闻翟他现在躺在床上不方便动身,所以我过来帮忙拿一下他的洗漱用品。”
躺在床上不方便动身?那不就是下不了床的意思,邻居惊诧地想,这两人居然做得这么狠吗?
等等,为什么先不行的会是看起来最身强力壮那个?
……原来江听雨才是上面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被冠上“不行”头衔的闻翟毫不知情,正病恹恹地躺在充满香气的床上,体温在40℃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这个学期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只需要等最后的期末考试就行,这几天不用再去上课,也省了他向辅导员和老师请假的流程。
江听雨扛着打包好的东西回到新住处,途径包子店,闻到香味停下来,和老板说要四个包子。
老板问他要什么馅儿的,他想了想,生病的人最需要给身体补充营养了,于是非常奢侈地要了两个肉包,两个莲蓉包。
江听雨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这方面的知识匮乏得像个法外狂徒,用了不少剑走偏锋且封建迷信的法子给闻翟治病,包括但不限于咒语疗法、露水馒头、放血祛毒等等。
一顿操作下来,床上面色青灰的病号又死了三分。
“你还是别管我了。”闻翟哑着嗓子开口道,自己在手机上下单买了退烧药。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结果这一病就来势汹汹,头疼,双眼干涩,喉咙也跟吞了刀片一样,每一口吸进去的冷空气都划得生疼。
第一天,吃完药的病号不分昼夜地睡了一整天,好像将这段时间欠下的觉一次性全部补了回来。
中途渴了想要喝水,四肢却跟灌了铅水似的,重得他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平日里低沉又带点清冷的好嗓子现如今变成了公鸭嗓,闻翟艰难地扯着声带,喊了一声“江听雨”,没有人回应。
江听雨为了照顾卧病在床的闻翟,向奶茶店那边请了假。这几天生意不忙,顾景山很快同意了他的请求。
闻翟叫他的时候,他正在用黄泉水煮薄荷叶,锅里葱绿色的液体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完美掩盖了病号弱如蚊咛的呼喊。
薄荷叶是在他路边新鲜现摘的,优质严选,每一片都用水流清洗干净,而黄泉水则是他从身上现取的,品质纯正,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