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止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许维忠身上,假装不解的问道:“将军说的是什么大业?”
“天下大业。”
天下?
裴砚止冷笑了几声,“许将军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日后还是少说些。”
梁帝虽无情无义,毕竟是宣华的父皇,他未来的岳丈,如今南梁局势稳定,若真起兵造反,也是师出无名。
他虽喜欢宣华,但也并非完全昏了头,裴家在凉州的数十年基业,人心所归,岂是区区兵符可以调动的。
自承明殿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父皇后,圣上一边命人着手修建公主府,一边命礼部择了日子,婚期定在八月十五。
宣华觉得仓促了些,梁帝却道:“你的婚事,是你母妃临终前的心愿,你既愿意嫁与他为妻,早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也只好安心备婚。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日子越久,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一日在绣花时,针将手心戳了一下,传来一阵刺痛。
她皱着眉头同萧沅泱抱怨道:“不知怎的回事,本宫老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为父皇进献丹药的徐先生,她命人查过,确实是在城郊道观修行多年的道人,颇有些声望,只可惜,她向柳平讨要丹药时,柳平道梁帝已经命太医查验过,丹药无问题,又因刚好已经吃完了,便推脱下次再给。
她这几日夜间总是做着噩梦,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人,满脸鲜血,提着剑向她走来,哑着声音问她:“为何要杀他?”
那人抹掉脸上的鲜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裴砚止。
宣华被噩梦惊得一声冷汗,至今仍心有余悸。
萧沅泱见她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神色苍白,接过她手中的针线活。
“不如请从前那位薛太医过来,为公主开上几贴安神药。”
“妾身瞧着,公主是不是因为忧虑婚事,加之思念裴世子,才精神欠佳。”
宣华点了点头,大约是吧。。
过了几日,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她收到一封来自凉州的信,信是裴砚止写着,只有寥寥数字。
“不日即归,盼卿相迎。”
宣华这才安下心来,又按照萧沅泱所言,请薛太医开了方子,夜间倒是睡得安稳了,再没做那个噩梦。。
五天后,本该是裴砚止回晋安的日子,她乘着马车在晋安城外侯了一下午,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茶芷劝解道:“公主,怕是世子爷有事耽搁了,毕竟凉州晋安,两地相隔千里迢迢,来得慢了些,也是有的。”
宣华捂着胸口,说不清是在马车上坐的久了,憋闷的难受,还是有别的原因,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回来。
她喃喃道:“不会的。”
他应允的事情,向来是说到做到,说好五日,必定只早不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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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 053 闻噩耗(含1100收加更)
翌日,镇国公府果然传来消息,裴砚止一行人在回晋安的途中,遭到漠北刺客伏击,数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十人死里逃生将消息传回晋安。
宣华惊闻噩耗,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仍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
裴砚止这样久经沙场,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人,从来只有他对别人下手的份,怎会说没就没了。
她挣扎着便要从床上起身,前往镇国公府问个清楚,慌乱中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萧沅泱在门前将人拦住,一脸心疼。
“镇国公府门前已经挂起了白幡,正在预备着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