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十分同情她,看着也不过同自己一般的年纪,孤苦伶仃的入了宫,才得宠没多久便失了宠,又因为和自己的母妃的这两分相似,得罪了皇后。
回到自己宫中,她又将两个不常在跟前伺候的小宫女安排到了偏殿,先照看着,至于萧美人身边那个叫明夏的宫女,虽然瞧着是个忠心,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还是先关押起来得好。
没过几日,听说是萧美人好了些,能下床走动了。
她寻上门来,向宣华道谢。
萧沅泱醒来后,并不见多高兴,又听说明夏被宣华派人关了起来,便着急忙慌的来找宣华。
还未等宣华开口,萧美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麻黄是我自己下的,与他人无关。”
宣华愣了愣,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见她病还未完全痊愈的样子,脸色仍旧苍白,亦无心装扮自己。
吩咐茶芷将人扶起来坐下。
她并未问萧沅泱为何在自己药中下麻黄,只静静地凝视着她,沉声问道:“萧美人,你可知嫔妃自戕是大罪?会连累家人的。”
但见萧沅泱身子微微颤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臣妾如何不知道呢?”
“可是臣妾早已没了家人,又哪里顾得上什么罪不罪的。”
她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长长的羽睫上挂着几滴繁重的泪水,晃晃悠悠的跌落下来。
宣华自是不知她的底细,只知道她是颍州献上的美人,隐约跟皇叔庆王有关系。
0041 039 拢玉袖
庆王是与她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儿子。
当年太后临终时,曾于榻前握住梁帝的手,千叮万嘱他无论如何要照顾好这个弟弟。
这些年,父皇对这位皇叔,确实是宠爱有加,先是将南梁最为富庶的益州和胶州赐给庆王做封地,后又下旨将邕州刺史之女许配给他为妻,许氏生下嫡长子后立马封为世子。
听说今年冬天,皇后预备着大肆操办宫中的除夕夜宴,就连好几年不曾在晋安过年的庆王都请了回来,一并来的还有庆王妃及一对儿女。
宣华顿了顿,递给她一块手帕,示意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又问道:“皇叔他既然将你送入宫中,难道不管你么?”
从古至今,美色是最好的行贿利器,而女人,只是男人用来向上讨好的工具而已。
她身为公主,尚且被父皇拿来同世家联姻,更何况是萧沅泱这样一个绝色倾城,又落魄无依的美人。
萧美人轻轻摇了摇头。
“王爷能将臣妾从教坊司那等不见天日的地方赎出来,臣妾便已是感激不尽,如何敢再麻烦他,更何况王爷他人并不在晋安,自然是鞭长莫及。”
宣华听她提到教坊司,心中一怔,那不是安置罪臣女眷的地方吗?
萧美人见她面露疑惑,也不顾忌,宫中何以人人都瞧不上她,大抵是私下里早已有人将她的底细扒了个干净,且早已传遍三宫六院。
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缓缓开口向宣华解释自己的出身,又将颍州萧家是如何落败的细细道与她听。
“原来你竟是萧既的女儿。”
宣华轻叹了一声,叹息中仿佛蕴藏着惋惜。
非但没有轻视的意思,反而更心疼她了。
萧既贪污受贿,将自己送上死路不说,却连累了自己的一众女眷,真是作孽。
她难以想象,像萧沅泱这样的美人,在教司坊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要如何保全自己,也难怪她想不开要在自己药中下麻黄了,以求一死了之了。
宣华望着她鬓间垂下的一缕发丝,见她神色间仍透着一丝疲倦,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