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口罩迅速把林三七转到担架上,辛君知一行人小跑着往急救室走去,他按亮手机屏幕,划到一个并不是很想通知的人,拨通电话。
嘟嘟嘟
一次又一次。
辛君知挂断,看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白色帘子,护士神情严肃,手上比划着:“家属请先回避。”
话落,辛君知长呼一口气,他浑身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指腹发麻,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冰冷的数字,抬起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电话一声又一声。
嘟嘟嘟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身旁的崔逸和夏星月正在联系其他专家,而辛君知额头沁着汗水,喉结滚动,终于在长长嘟一声以后,听到那声低沉。
“喂?哪位?”
“林三七现在在医院,惊恐复发,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林濯一身笔挺西装,手上拿着包,锃亮的皮鞋正在缓缓沿着台阶而下,他攥着拳头,流畅的下颌线此刻有些紧绷,他声音很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现在过去,这件事情我妈那里瞒不住了,不过辛君知我告诉你,林三七你永远都带不走,她还没到18岁呢,抚养权你争不过我家,你没资格。“
辛君知没有说话,他听着哒哒的声音,不断有医护工作者进入那个短暂封闭的空间,惊恐实际并无法根本性治疗,他在知道这个病症的第一刻就对它进行彻头彻尾的了解。
此时此刻,即使知道一切会安然无恙,但还是心悸。
因为那种精神层面上的疼痛和紧迫,以及呼吸加快,一切生理指数都不是假的,那是的的确确反应在临床上的,那是一种痛苦。
人们害怕死亡,可她却要这样一次次以这样的方式去迎接死亡。
这种濒死感,可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