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缨徽观察着他们。

脑中不停分析这些关系,试图寻求突破。

正当她百思不得解时,小厮颤巍巍地跌进来禀报:“太夫人,不好了,玮郎君今日巡视驻军,马受了惊,把玮郎君颠了下来,跌伤要害,只怕……”

沈太夫人脸色大变,追问:“只怕什么?”

“只怕命不久矣。”

席间哗然,再无兴致,各自散去。

沈太夫人和陈大娘子匆匆赶去军营。

缨徽看见,无人注目时,李崇游握住了四娘子的手。

面上挂着扭曲的快意。

她急忙把目光收回来。

李玮并没有活到娘亲和祖母赶到,在粗陋的营帐里断了气。

都督死后,他那矜贵独子也潦草追随他而去。

缨徽对李玮的唯一印象,就是偶然在庭院遇见,他会客客气气唤一句“韦姑娘”。

平庸而温和的孩子。

她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想到正身陷囹圄阿兄,也顾不得为他人伤心。

想的却是如果为李玮发丧,她可以再去一回都督府。

至少要确认,关在地牢里的是不是阿兄。

她辗转反侧,稀里糊涂睡过去。

将要天亮时,李崇润才回来。

他脸色阴冷,将睡梦中的缨徽拽起来,质问:“我竟不知道你何时招惹了镇北将军的儿子。”

“那是谁啊……”

缨徽睡得迷迷瞪瞪。

忽的想起来,揉揉惺忪睡眼,“薛昀啊,不过说了几句话。”

李崇润怒道:“你还想骗我。只说了几句话,他会向我讨要你?”

第15章 “七郎,我想离开你了。”

缨徽一刹清醒,瞠目:“要我?要我干什么?”

李崇润怒极反笑:“你说呢?要你回去当祖宗,天天供着你?”

寝阁里几息静谧。

缨徽烦躁地挠了挠头。

顶着蓬乱的青丝瞥向李崇润:“你朝我撒什么火?又不是我要跟他。”

这些男人张口闭口要这个、要那个。

仿佛讨要的对象只是个物件,而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真是讽刺。

缨徽愈加愤懑。

站在螺钿床上,恶狠狠问李崇润:“你答应了?”

李崇润冷声说:“你想得美,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别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缨徽舒了口气,盘腿坐下。

抚平胸膛蹿用的火气,又想起什么:“那……”

“我打了他。”

李崇润斜靠在床围上,漂亮幽暗的凤眸里有邪恶的光,“狠狠地打。”

缨徽有些犯嘀咕:“薛昀是镇北将军的儿子,你这样……”

李崇润不屑:“一个朝廷派来镇守潼关的三品将军的儿子,能耐我何?敢觊觎我李崇润的女人,我没将他打死,已是天大的仁慈了。”

他脱了外袍,大咧咧坐在床上。

抚摸缨徽的面颊,似笑非笑地问:“真没与他私相授受?那日宴请孟天郊,我被四哥派了差事,没在你身边,你同他见了面,也说了话吧?”

这疑神疑鬼的劲儿。

缨徽瞪他:“说了,如何?”

“说了什么?”

李崇润手劲加重,将她的脸捏得变形。

偏笑得春光灿烂,问得和风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