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游直喊冤:“这必是有人陷害我!当真歹毒。”
李崇润靠在圈椅上,轻咳:“要论嫌疑,其实我也是有的。四哥若要查我,我是不会有怨言的。”
李崇游忙摆手:“不是冲你。若是你,何必来告知我。”
可他实在想不通。
六郎那个废物绝无这等本事。
难道是军中那几个表面臣服的藩将。
李崇润合时宜地说:“我看这事跟咱们自家人无关,都是军中那几个老顽固干的。他们一心念着父死子继,想要阿玮早些登位,以后这种事怕是不会少。要我说,咱们卖的什么命,不如早早卸了兵权,还政给阿玮吧。”
李崇游经这么一点拨,心中本就蹿涌的恨意愈加汹涌。
他握紧匕首,寒凉刀光映到脸上,缓缓道:“好,为兄知道了。”
李崇润含笑看他,起身告辞。
李崇游叫住他:“你嫂子自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韦家那小娘子心眼不坏,又灵巧有趣。若是方便,叫她来与你嫂子说说话。”
李崇润听他提及缨徽,目中划过杀意。
刹那悉数掩去,笑盈盈应下。
夜间,李崇润同缨徽说了这件事。
缨徽拥着被衾,回忆:“四娘子啊。我们倒是没什么交情,但她人挺和善的。她也可怜,小产……”
联想到什么,她突然问:“七郎,这些日子你吃药了吗?”
李崇润凉凉看她。
缨徽大惊:“你没吃……那我怀孕怎么办?”
第14章 “怀了就生下来”
李崇润抚摸她的脸颊。
雪腻肌肤上宛若桃花盛开。
他道:“怀了就生下来,你又怕什么呢?”
生下来。
可真是轻飘飘的三个字。
缨徽从未想过做母亲。
这两个字太过沉重。
偏世人不自知,总觉女人就该做母亲。
她自顾尚且不暇。
何以去承担另一个生命的悲欢。
可是这样的心事,也不能对李崇润说了。
还得她自己想办法。
长久得不到回应,李崇润甚为不豫。
但他不想再破坏两人之间辛苦构建的宁静。
他压着邪火,问:“怎么了?不想给我生孩子?”
缨徽垂下眼睫,摇摇头。
李崇润搂住她。
嗅着她青丝间的馨香,怅然:“若是有个孩子,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更加稳固,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明明是掌控者,却永远在患得患失。
偏偏注重颜面,不能把怕失去轻易出口。
画地为牢,只能牢住自己罢了。
缨徽嘴唇翕动,似有言语。
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崇润吻了吻她。
只道天黑,快些睡吧。
幽州城内接连几场战事。
叛军与守军各有胜负。
李崇游勉强能控制住局面。
檀侯派了宣抚使孟天郊来吊唁李崇清。
李崇游分.身乏术,让李崇润代为接待。
四娘子下了帖子,请缨徽过府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