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怎会是这等惨烈结局?

她目光呆滞,脸色惨白。

像失了魂。

红珠吓坏了。

慌忙遣人出去叫郎中。

高兆容也没料到她平素张牙舞爪的,竟这么不经吓。

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

正要安慰,谁知缨徽晕了过去。

梦魇中是沉酽幽凉的夜。

缨徽依稀能看见兄长在前面走。

他穿着缟衣。

头发披散脱地。

孤魂野鬼似的踉跄前行。

落拓支离的背影。

她紧跟着他,想要唤“阿兄”。

可唇舌像被粘黏住,怎么也张不开。

蓦地。

阿兄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道:“葡萄,回去吧。”

定州短暂的光阴。

兄长说那花楼里给取的花名不好听。

要叫她葡萄。

他还说。

她的眼睛圆溜溜的,就像葡萄。

她走丢时太小,记不得自己的本名。

那时只觉得她就是葡萄,葡萄就是她。

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缨徽不肯离去,执拗地追寻兄长。

却听另一边亦有人唤她:

“徽徽,徽徽……”

不,她不是韦缨徽。

她要做葡萄,一辈子都是葡萄。

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

缨徽自梦魇惊醒。

眼前烛光倒影,潋滟又破碎。

李崇润慌忙握住她的腕,覆手试她的额头。

轻舒了口气:“终于退热了。”

他端起汤药,送到缨徽唇边。

温声哄劝:“不苦,喝下去就好了。”

缨徽的牙齿磕在碗沿上,冰冰凉的酸涩。

她猛地发了狠。

端起瓷碗,咕咚咕咚将汤药灌下去。

李崇润抢夺不及。

见她疯魔一般,整颗心又悬起来。

抱住她,追问:“徽徽,可有哪里不适?”

缨徽一双眼珠乌黑。

迟缓转动了两下,愣愣看他。

李崇润吻她的唇,宽慰:“不要害怕,定州离这里很远,那些人也跟你没什么关系。高娘子说话不好听,我再不让她来了。我一直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

缨徽哑声问:“你这几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