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道:“定州事变,檀侯下令务必将谢氏余党捉拿归案,都督重任在肩,四郎君若知道贼子去向,请千万告知属下。”

李崇游莞尔:“我不过一个庸人,怎能知道这种天机。也是我今日贪杯、流连花楼得不当,可别误了你的事才好。”

检校尉低首:“四郎君折煞下官了。”

话音刚落,李崇游拔高了声调:“七弟也来了,今日可真是热闹,你莫不是也是为这晏楼里的头牌娘子幺娘的琵琶而来?”

李崇润寻缨徽而来。

本不欲牵扯进事端,潦草唤了句“四哥”。

拉起缨徽的手就要走。

缨徽仍旧丝纱遮面。

众人只能看见那绿云绕绕。

以及罗襦包裹的窈窕身姿,云袖下的凝脂细腕。

叫李崇润擒住,被迫依偎在他怀里。

不尽旖旎。

这等暧昧场景。

再顺着李崇游的话往下想,众人当缨徽只是寻常花娘。

李崇润按下缨徽的挣扎。

一路快行,将她塞进马车里。

吩咐裴九思:“将护卫都召回来,今夜这条街里不能有咱们的人。”

边吩咐,边将从马车里探出头的缨徽再摁回去。

缨徽心乱如麻。

今夜之景走马灯似的从眼前撩过。

唯有那张脸刀凿斧刻般镌入心里。

阿兄。

虽然数年未见。

可她就是无比肯定。

那就是阿兄。

那面容无数回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怎可能认错?

那检校尉怎么说的来着“定州事变,檀侯下令务必将谢氏余党捉拿归案。”

定州果然是出事了。

她再度想要跳下马车,被李崇润推搡回去。

他捏住她的肩胛,罕见地对她动了怒,厉喝:“要干什么?”

缨徽像只被激怒的狸奴,不语,只是一昧撕扯挣脱。

奈何两人力气悬殊,被压制得狠狠的。

终于力竭,歪倒在马车里呼呼喘着粗气。

两人厮打时,马车仍旧缓缓驶行。

裴九思这些人跟在李崇润身边数年。

见惯风浪,格外沉稳,只当没听见。

缨徽突然被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住。

她好像是离阿兄出现过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这样一走,会不会就像四年前。

从此天涯,再也见不到。

不对,今日场景甚至比当年更糟。

阿兄好像就是检校尉口中的乱党。

他正身陷险境,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她眉宇紧蹙。

李崇润紧攥着缨徽的一只腕,冷眼看她。

那张素来虚假凉薄的美丽面庞上竟然出现了无比真实的痛苦。

让他没由来的有种不祥预感。

偏要用戏谑来遮掩:“怎么了?突然疯成这样。遇见旧情人了?”

缨徽抬起头,再对上那双自己曾经喜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