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
李崇润大清早把她叫了起来。
罗帘挽起。
朝霭淡淡落进来,勾勒出他俊秀的面容。
他坐在榻边。
手里是缀着红穗儿的小银鱼,低头看了许久。
目光深沉复杂,些许不满:”我送阿姐那么多,阿姐只肯搂着这个睡觉,这是哪里来的?莫不是哪个相好送的?”
缨徽去夺。
他偏身躲开,“今日必须说个清楚,不然我把它扔了。”
“你敢!”缨徽腾得坐起来。
摁住他的胳膊,呲牙咧嘴:“你什么都跟我说了吗?凭什么这么质问我。你敢扔我的鱼,我再也不理你。”
“敢不理我,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我看你理不理。”
李崇润威胁着躲闪。
缨徽恼羞成怒。
上去咬住他的脖子,贝齿明亮,颗颗见血。
李崇润推开她。
摸向脖颈,指腹染血。
稍微愣怔后反倒笑了。
“咬人的小狸奴。”他揶揄。
眼见缨徽又要往上扑。
他忙把银鱼儿献出去:“好了好了,我怕你了。”
缨徽拿回银鱼。
用亵衣袖宝贝地擦拭过,塞回绣枕底下。
大清早一顿闹腾。
她头发蓬乱,满脸煞气。
活像只被激怒的小猫,随时要亮出爪儿挠人。
李崇润觉得有趣。
对女人,他喜欢绝对的掌控。
从身到心。
最好似溺水的浮萍,绝望地攀住他。
还要美丽。
勾魂摄魄的美,妖艳婀娜的美,绝不能有一丝寡淡。
最重要的,要危险有攻击性。
这样玩起来才会更过瘾,更有征服感。
没有比缨徽更契合的了。
简直像是女娲专为他捏出来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还是从兄长那里偷来的,格外有趣味。
甚至可以说,是他刀尖上游走的人生里唯一的乐趣了。
李崇润看她愈加柔情。
试探着伸出手摸她,“不许咬我。”
将竖起的尖刺摸软。
就可以任意施为了。
田庄像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没有繁杂的庶务,没有隐蔽的耳目。
岁月静好,尘世无忧。
李崇润一下子闲下来。
终日和缨徽躲在寝阁里腻歪。
像真正的夫妻。
耳鬓厮磨,彻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