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复一年,镜姐寄来的明信片堆了一纸箱,那个倔强的小姑娘,续了长发,也已经长大。而宋孓,某天早晨,生了第一根白发。
时光像一把温柔的刀,他们谁也没有逃过岁月的制裁。
林妈妈去世了,宋极星从E国匆匆赶回来。
葬礼上,宋极星只有几个熟面孔,找了一圈,她没看到林丛缘。
林丛落还记得她,她取了眉钉和唇钉,女人看着柔和了许多,见宋极星愁眉苦脸的,便逗她道:“小妹妹,哪儿来的?”
宋极星也想起了她们的初见,那时她还青涩爱吃醋,把林丛落当成情敌,现在想来,实在幼稚。她紧蹙的眉舒展开,“落姐。”
“找豚豚?”林丛落早猜到这女孩和弟弟之间的事儿,想到弟弟,她叹了口气:“豚豚在家,不肯过来。”
“他……”
“豚豚不相信妈妈去世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妹妹,我知道豚豚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能帮帮他吗?”林丛落神情无奈。
宋极星听得心揪着,隐约泛疼。
“我会陪在他身边的。”宋极星上前一步抱住林丛落:“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豚豚的。”
林丛落愣住了,她的怀抱很温暖,压抑多日的悲伤涌上心头,林丛落强忍着泪水,回抱住她:“谢谢。”
宋极星去了趟福山悦园,落姐给了她钥匙,但房里没见到林丛缘的人影。
好在她在林丛缘的手机里安了定位,在那些熬不下去的日子里,她打开定位界面,看到属于林丛缘的红点,又能熬下去了。
宋极星意外地看到,他在高中旁边的那间公寓里。
她逃走的后几年,宋孓不再找她,她会在林丛缘的生日回来,和林丛缘在公寓里厮混,做爱。
以前来得时候心思都放在折腾林丛缘上了,今天回来,才发现,屋里多了许多小摆件,属于他们俩的痕迹,让这里像极了一个家。
林丛缘窝在沙发里,宋极星喜欢沙发,每次第一炮总是在沙发上。
他蜷缩着身体,背死死抵住沙发靠背,怀里抱着柔软的枕头,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后颈凸起一块圆骨,像低头的天鹅,脆弱而优雅。
宋极星放轻脚步走近他,她心里没有任何欲念,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只有心疼和思念,以及无限的柔软。
林丛缘感应到了,抬头看见了宋极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梦里总是可以任性的吧?
他揽过宋极星,宋极星没设防,跌坐在沙发上。林丛缘把枕头扔一边,自然而然地枕在她大腿上,脸埋进她的小腹。
“星星,我好难过。”林丛缘的声音沙哑,整个人都蔫儿了。
“嗯。”宋极星抚摸他的头,心里酸涩。
林丛缘手紧圈她腰的手,眼泪默默滚落。
“我好想你啊,星星。”
“……我真的,很想你。”
滴答滴答,宋极星的泪珠砸在他的后颈,自责,心疼,难过几乎淹没宋极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的言语,最后只有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为了摆脱宋孓,在外漂泊了五年,林丛缘像个傻子一样困守在这座城里,等着她。
备受煎熬。
“星星,我没有妈妈了,我的心,它好痛。”林丛缘慢慢起身,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极星,指着心脏,难过地近乎失声:“……痛。”
他的脸通红一片,宋极星手放他额头,触手的温度很烫。
“林丛缘?”她试着叫他,他反应迟钝地应了声。
“你发烧了!”宋极星脸色变得难看,架起林丛缘,“乖,我们去医院。”
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