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指望他吗......我怎么可以指望他...”
竺乐抱着塔塔,把下巴抵在琴柱上,泪如雨下。沾湿琴弦对塔塔是慢性毒杀。可是他难受得快死了,如果真的死了,他希望塔塔和他一起走。
失神着,上铺忽然发出一声不经意的响动。
竺乐一愣,猛地站起。而白鸽也尴尬地坐了起来:“老、老乡。你回来啦。”
“你.......”竺乐愕地咬住下唇,“你一直在吗...”
他刚刚是不是提了喻想的大名。
“我一直睡着呢。刚醒。你知道我睡眠质量很好,几头公鸡都叫不醒的那种。诶老乡,你怎么哭了。”
但愿白鸽真的什么都没听见。竺乐胡乱抹去眼泪:“我要走了。车还在街口等我。我回来取银行卡和塔塔的。”
说完翻箱倒柜找到银行卡,背起吉他,走出两步,停顿道:“白鸽,我后悔了。我宁愿借网贷。”
“怎么了嘛。”
“我发现...指望别人,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
尤其是指望一个曾经耍过你的人会兑现承诺。
喻想的车子停在距离后巷街有很长一段距离的长寿公园外,光天化日的,为了避免被媒体发现。竺乐拉开车门,爬上后座,邻座的喻想瞥他一眼:“怎么把吉他也带上了。”
竺乐红着眼睛瞪他:“怕你赖账。”
“这和吉他有任何关系吗。”
“你赖账我就赖着你。”
“这和吉他有任何关系吗。”
“我不想十天半个月又摸不到吉他!”
“哦,拖家带口赖着我。”
“是啊。你信不信我在你公司对面唱歌。你绝对不想知道我会唱什么!”
喻想瞥向驾驶座:“开车。”
又瞥向竺乐手里的旧吉他:“给我看看。”
竺乐紧紧抱住吉他,藏在身后:“不要。”
“这是我的吉他。”
“现在是我的塔塔!”
喻想支颐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嗤笑道:“呵...塔塔。你以前是怎么说的。在我家乡万物有灵,我们会给重要的东西取上名字。”
“所以取了名字,塔塔就是我的吉他!”其实在他家乡话里,塔塔是对心上人的爱称。
“我看你脾气爆了不少,句句都敢顶嘴。”Alpha拽住Beta胳膊,蛮力拉到身边,附耳道,“不会标记还在起作用吧。”
竺乐咬牙切齿瞪回去:“给钱。”
然而他眼珠黑漆漆的像小狗,再怎么呲牙咧嘴也没什么杀伤力,喻想双臂抱胸:“说了。先带你去个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Beta小心翼翼、警惕兮兮地看着他,而Alpha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红绒戒指盒。那触感柔软,且温暖,“去了就知道。”
一下车竺乐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月海市梧桐区的联排别墅,四年前喻想带他走过同一条街。
后巷街的酒臭味很难渗入这样的别墅区,竺乐愣在原处,他此刻比四年前更格格不入。而喻想趁机抢走他手里的吉他,“保养得不错。”
“........?”
“不过是时候换个新的了。”
Beta反应过来:“喂。”
Alpha步子迈得很大,竺乐不得不两步并作一步跟上,他紧紧追着他,“给我!还给我!”
“琴弦这么旧了也不换?”
“喻想还给我!”
“干脆还我算了。”
“不要”
打打闹闹,却不知不觉,被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