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张照片...”
广场散播着一张视觉冲击极强的合影。
脸部被打了重重的马赛克,隐约看得出是男人蜷在男人怀里,亲密得不分彼此。
“这张照片....”
竺乐一怔愕然,这是他拍的照片。
更具体一些是他事后趁Alpha熟睡时偷拍的。你知道的,那时他还抱着满腹幸福,和一丝惶恐,他有点怕喻想一觉醒来不要他,所以留了张照片。
这照片怎么会被发布在微博上,他明明打包丢进网盘深处了。
喻想在这时点起一支烟,夜色中,橙色的光点明灭不定。
而他继续往下翻,竟还看到一条长文:《关于我与双字影帝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我和影帝的相识相遇,是在一部低成本文艺片,当时我...]
什么...等等......
他和喻想的相识相遇,就是在一部低成本文艺片。刚看一句,冷汗就从额角落进了眼睛,他好像知道喻想大驾光临后巷街的原因了。
喻想以为,他曝光了一切。
竺乐喉咙骤地发涩,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喻想漠然的侧影,却又咽下了解释。没什么好解释,在喻想眼里竺乐就是这样一个肮脏下流的敲诈犯,就像四年前用失效的抑制剂骗走了他的初夜一样卑劣。
竺乐把手机抛回沙发:“是啊,是我发的。又怎样呢?”
白鹤奖的提名最近刚刚公布,喻想名列其中。白鹤奖是政府认证的顶级影视奖项,冠以大红字头,获奖者要求德艺双馨。喻想怕了,怕得到后巷街找他。
喻想偏首摁灭香烟,“想要什么。”
语气平淡,像是,想要什么随便提,都可以答应你。
竺乐莫名升起无名火。他想要什么?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曾经想要拥有的一切,都像歌里唱得那样飘散不见了!
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就是要你身败名裂。”
喻想竟然听笑了,起身到他面前。
毫无预兆地抬起他下巴,“你长开了。”
“什?!”
谁在和他嬉皮笑脸。
竺乐那么痛苦的往事,被陈列在网上解剖。他怒了,怒地要掰Alpha手指:“你放开我。”掰不动。
而喻想斜过脸,潮湿的烟味顺着鼻息迫向他,“你确定什么都不要。”
“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空气越来越湿,烟味越来越浓,竺乐忽觉不对,他们离得好近。四年了,喻想那双铅灰色的眼睛变得更让他捉摸不透。睫尖打在他侧脸,Alpha忽地捧住他后腰,迫使他站定,“我教过什么。”
接吻前不要咬嘴唇。
竺乐立刻松开咬红的下唇。
是的,他们有过一场吻戏。竺乐要踮起脚尖,甚至双手攀上喻想肩膀借力,才能对上那道杏色的唇红。
那时吻得多么吃力。而今他们只隔着零点零几米,喻想悄然垂下双眸,也放缓了呼吸,纵容他再次笨拙而渴求地,吃他唇上的胭脂。
“......喻想。”
竺乐微微启开双唇,Alpha却像忽然想起什么,骤地将他放开,“一股会所的恶臭。去洗干净。”
莫名其妙地就站在了浴室里。
手里抱着主人丢给他的浴袍。四壁贴着光洁的白色瓷砖,晴空灯从天花板的方形灯罩中洒下,映在瓷砖上有些刺眼。
竺乐打开手机,继续把那条长文往下读,可是越看,脸色越是死灰。
这不仅仅是以他口吻叙述的,和喻想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