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喻想到首都出差的第五天。他在录音室里埋头改谱,扬起脸发现,门外悄无声息地站着始料未及的Omega。
“温...温牧尔?”
竺乐腾地站起,而温牧尔款款走进,敲击他的平板,语音播放:“我来找喻想。”
“找…”
竺乐咬住下唇,撇开脸。他感觉自己好像个被正宫抓包的三。他相信外面那班员工知道温牧尔走进他的工作室,也会这么想。他说:“喻想不在我这里。”
温牧尔看着屏幕实时转换的文字,莞尔笑了:是啊。我刚刚才知道他出差。所以又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温牧尔打字说:喻念邀我喝酒,我想喊个人一起。
竺乐眨眨眼,脸色刷地惨白。
也不知自己怎就觉得难堪,短短一句话经由无感情的电子音频传进他耳朵,竟听出了讽刺。
是啊。喻念一直喜欢温牧尔啊。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你不能…自己去吗…”
温牧尔笑了:喻念暗恋我。我不希望他误会。
竺乐彻底失语。温牧尔的表情好随意,当他说“喻念暗恋我”时竟没有一丝怀疑。
唉。只有拥有很多爱,才会坚定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竺乐那种渺如尘埃的错觉又出现了,他明明比温牧尔高些,但却只能仰视他,遥不可及。
温牧尔两步走近,好像试图拧开他眉头所以讲了个笑话:喻念以前总是色眯眯地看我,我很不自在。
竺乐却后退。他怎么无法想象喻念色眯眯地看着谁呢。
温牧尔又靠近:本来是找喻想,他不在。你帮我好不好?
竺乐摇摇头。
温牧尔端起平板,脸贴脸直接给他看字:求你了。我好久没见他,单独相处有点紧张。
竺乐一愣,“啊。你很久没见他。”
温牧尔点点头:对。
血液涌上颅腔,竺乐弯弯嘴角,诶,哦,原来是这样,哦,他真可恶他真可耻啊,他竟然想笑。
温牧尔还不知道喻念已经爱上竺乐了吧。
温牧尔还以为自己仍然被喻念暗恋!
竺乐自上而下俯视温牧尔的脸,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敢和这个Omega对视:“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这就是那句歌词唱的“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啊。好过瘾。
他说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温牧尔笑逐颜开,给他一串地址,是郊区一家名叫囹圄的酒吧 :晚上见。
是夜,竺乐站在酒吧前,局促地把卫衣往下拉扯。他都说不清自己的行为动机,换了件崭新的衣服,还特意擦了帆布鞋。
温牧尔一早在门口等他,朝他招手,无声地喊:竺乐!
他像班上那种试图和每个边缘同学都搞好关系的班干部。
酒吧大概是清的,不同于笼子旖旎糜烂的灯红酒绿,推开门是混着木屑味的暖黄光线。三两闲人聚在吧台,不时传来一声酒味熏天的大笑。
仅此而已,竺乐发现温牧尔重重皱起了眉。文质彬彬的高干子弟似乎极不适应此类场所。
那他到了笼子不是要一秒枯萎?
嘿嘿。竺乐越来越确信了,喻念才不喜欢温牧尔,喻念如果真喜欢温牧尔,会把温牧尔喊来这?
他甚至怀疑喻念是今晚打算和温牧尔说白,才特意安排了这场酒局。
喻念会对竺乐的出现感到震惊吗。
而竺乐会当着温牧尔面婉拒喻念吗。
哈哈。想想都让人过瘾。
竺乐想他血管里果然流淌着罪犯的基因。温牧尔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