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陈相晞笑得苦涩，“不可能，他不喜欢女生。”

他认真地继续调色，出现了一点色差，他也顾不上仔细思考陈相晞话里的深意了，低头不断仔细研究。

容辉穿着鹅黄的裙子从临时用帘子隔开的更衣室出来，他没有穿过裙子，一脸别扭地看着导演。

裙子是大码，容辉身材偏瘦，穿进去毫不费力，胸和腰的位置甚至还有些富余，裙摆刚好落在他脚踝的上方。考虑到是男生，作为剧本作者的女生特地选了胸前有繁复蝴蝶结的款式，来模糊他胸部的线条。

他出来的时候整个排练室的人都看呆了，鸦雀无声。

“你们说句话。”容辉自暴自弃地说。

苏学弟回过神，首先上前去帮他整理裙摆。

被摆弄了快大半个小时，容辉筋疲力尽地坐回陈相晞旁边的座位。

陈相晞已经上好妆，化妆师让她别笑别做怪表情别乱跑，于是她现在是一只正在摆弄手机的小狮子。

“容辉。”她叫了他一声。

容辉扭头看她，她幅度很小地笑，但语气很真诚：“你穿裙子是真的好看。”

然后她把声音放小，用手挡着嘴，躲着那边几个刚穿上裙子的壮汉对容辉说：“比那边的几个女装大佬好看多了。”

容辉回答：“噢。”他有点骄傲地想，当然了，可不是嘛。

周一的痛苦无人能敌！

我开始怀疑我不能在3万字以内收尾。

感谢yude的10条咸鱼！

第17章 17 谈判专家

听过郑以晗自杀宣言的容辉每天出入宿舍都会往屋顶看一眼。

容辉的视力很好。

所以那天傍晚回宿舍的时候，他比谁都要更早发现坐在栏杆上的郑以晗。

有个小说里的理论叫作“契诃夫之枪”，来自契诃夫说过的道理，在故事开头出现过的枪，在结束时一定要听到它的响声。

这把枪出其不意地击中了容辉。

容辉气喘吁吁地赶到楼顶，轻手轻脚地把铁门打开，郑以晗定定地看着远处，戴着耳机，像在和谁在通电话。

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笔直的小腿晃晃悠悠的，在离地十层楼的高空中仿佛下一秒就打算踏进云层。

郑以晗疯了？

容辉的大脑一片空白，得找个办法把他拉下来。但他只能想到电视剧里西装革履的谈判专家，跟着消防队和好几个狙击手，而容辉只有一个人，和一双颤抖的手。

他想掏出手机报警，偏偏前晚他忘记充电，手机10%的电量撑了大半天，在他还没离开图书馆就已经寿终正寝自动关机。

容辉把呼吸放轻，缓慢地靠近他。

郑以晗说得越来越激动，风大，靠近的过程中容辉能慢慢听见郑以晗在说什么，比如“陈相晞，你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郑以晗没拿稳手机，他刚说完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噼啪”两声滚到他身后。

他在栏杆上倒还是坐得稳，就在这时他回过头，对上了容辉惊慌的目光。

容辉几乎心脏骤停。

复杂的情绪如果糅合在一张脸上，最终会变得扭曲，这是郑以晗在看到容辉之后的表情。

“你就是她男朋友啊？怎么，她叫你来的？”

“我猜到了。”

“我还不断自欺欺人，说她起码会见我最后一面。”

容辉开口：“不，我在楼下看到你了。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容辉忍不住说：“是你劈腿在先，你哪来的脸反反复复纠缠她？”

心里理性的那个部分在叫嚣：谈判专家不是应该安抚当事人的情绪吗！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