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提及当年之事时,才有稍纵即逝的失态,那也许是他毕生之痛。

关于此事,他也确实未曾对崔盈说谎,崔盈自然也不是什么天真浪漫的闺阁女儿,不过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求爱不成就要刀人。

当年蒋三娘截住二人书信,嬉笑道要去看看郑郎的心上人,郑秀之不语,她却兴致高昂。

郑秀之瞧得清楚,蒋三娘眼中满是被他们这样下等人拒绝的恼羞成怒,蒋三娘为人,同她堂兄并无二样,并不因其是个小娘子,而少几分跋扈乖戾。

MD,果然跟姓蒋的一样贱了,崔盈抬手想掴他,却被郑秀之拦住,彻底将她控制住,即便他是个书生,却也是个身量修挺的成年男子。

“已经打了一侧,若是再打另一侧,打得不对称,明日上朝会被同僚看出。”

崔盈险些气笑了,“那我用一样的力道,不就行了。”

“盈娘,别闹。”

他语调温柔,还顺便为崔盈绾了绾鬓发,说一起一件事,眼神冷极了,

“蒋家的老太太快死了,蒋三娘要得给祖母守孝三年,这三年变数,足以我从这官场旋涡走一遭,得护家人和……心上人周全的权力。”

若是旁人来听只觉不寒而栗,未婚妻的祖母将死,而他这未婚夫却乐见其成,与同旁的女子,倾诉衷肠,商量打算如何用此事拖延亲事,最后再将人一脚蹬开。

崔盈莫名头皮发麻,天呐,这真的不是恶毒炮灰和邪恶反派的剧情吗?

崔盈扯了扯嘴角,勉强尬笑了两声,“呵呵。”

又想起被用来要挟他的书信,阴阳怪气问他,

“若是我不愿离开穆家,你会如何?将我们二人私相授受的书信传遍上京?可如此岂不也污了大人您的清誉,阿盈不过一蒲柳之身,随波浮萍,何德何能。”

言及此事,郑秀芝失笑,他的盈娘,还是如此的天真无邪。

“此等书信于男子而言,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但于女子,不亚于刽子手砍人头颅的大刀,你这样的小娘子,只怕那些流言蜚语便会要了你的命。”

崔盈蓦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之人,“郑秀之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何苦要你这么对我?”

她倒八辈子血霉了,遇到这么个人。

“所以,你明知将这些书信传出去,会对我的清誉有损,但是你仍然为了,你自己那些龌龊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