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了,他们已相识三年了,她想拍怕他背,却摸到根根分明的脊骨,怔了片刻,为他重新拢了拢散开的墨发,依稀还能瞧出往日的俊俏。
“你不会死的,我保证,我也不会。”
此时,一十四洲。
“主上,魏鸾毁了我们在西南所有部署,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公孙无拿着西南的线人送来信,语气急躁,眼神危险。
“我也想知道,你不是说这女人心悦于我,我可没看出来,她究竟要干嘛,难不成还能将魏朝的天给掀过去。”
“若是掀翻这天,也轮不着她。”
公孙无将信在壁炉中引燃,接着道:“既然那边已经不能成事,那主上下一步怎么做。”
“静观其变,如今只怕在暗处的,不止是我们。”
语落穆元承眼神一厉,将案上五弟一案详细记录,又看了一遍,“听说水匪抓到了。”
“……是。”
西南的部署毁于一旦,公孙无还在痛心众,却听见自己主子,转头谈及府上小五爷的事情,公孙无立马反应过来。
“主上,水匪是抓到了,骨头还挺硬,起初还不肯说实话,胡乱攀扯了几个人,乱指了些地方,派人去查,发现根本没有赈灾银和粮食。”
“当然没有,根本就不是他们要得起的东西,不过是过一道手罢了。”
“蒋家胆子这么大,敢动这个。”
“对了,他们说五爷出事那天,确实有两个兄弟去逛花楼,到现在都没回去。”
说到这个,公孙无拧起眉头,似乎在想其中关卡。
“当日京兆尹是收到了水匪信儿,前去丹阳湖,蒋家那小子也在,若是这样就能说通了……”
穆元承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关系,公孙无眼前一亮,“主上的意思是蒋家人咬住不放,明面是为章九郎君伸冤,实则是想助那群水匪一臂之力,使之逃脱。”
可说到这儿,又有一疑,若真是五爷射伤章九,箭与伤口却不吻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五爷好端端断不会如此张狂行事……正当二人在斟酌此事时,听到外头下人道,五爷房中的小娘子求见。
她来做什么?
穆元承眼神示意手下,放她进来。
甫一进来,感受到好几道高热度的视线,崔盈便觉头皮发麻,“婢妾见过大人。”
穆元承只以为穆元骁在监牢中要不行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合上案上公文,急忙上前问道:
“阿骁在狱中如何了?”
“五爷他又咳血了,他现下应该在府里休养。”
崔盈鼓起勇气抬头,她实在害怕这个朝代的上位者,可事关穆元骁,她不得不说,她知道自己冒然前来十分可疑,且还有些古怪。
只是她想起一事,书中蒋家似乎在一段时间内占据了朝中的话语权,魏帝也有意立十皇子为储君,那与之争位的穆家和六皇子自是眼中钉。
她疑心当日穆元骁是看见水匪了,想射杀水匪,这才拉弓,至于为何章九郎会中箭……那日公堂之上,宋状师说箭翎带血,证明的此箭必然穿身而过,许是那两个歌姬捡箭扎得,虽是顽话,想来是心底猜测半真半假罢。
想到蒋鸣铮对自己的杀意,以及在皇觉寺出手狠辣迅疾,崔盈有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大人,五郎君他是被冤枉的。”
这不是废话吗,堂中众人均是不满这小娘子在这儿耽误大家时间。
“爷自然知道,五郎此番受苦,你多上心,日后府中必不会亏待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先回去沧浪阁吧。”
穆元承也觉她这是小妇人慌了神,原是不想管她,可是想起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