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盈打累了为止,才停下,穿书三年,谁都能踩她一脚,真当她是泥人捏得?
前一刻,两人尚且各怀鬼胎,缠绵得难解难分,后一刻,风水轮流转,豺狼倒地,娇娥翻身当判官,当真是现世报。
等一番凌_虐过后,崔盈盯着地上蒋大公子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庞,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开始愣神,气是出了,以后怎么办?就凭这厮动不动怀疑个什么,就要痛下毒手,锱铢必报的人品,往后……
他为何对自己下手,水匪?莫非那日她无意点破了真相?红莺说蒋家贼喊捉贼?
难道这厮跟水匪勾结?!截了西南赈灾粮?!要知道那可是十万黎民百姓!造下如此业障,说十恶不赦都是夸他的!难怪她警告他在菩萨面前杀人,小心遭天谴,他反讥笑于她。
想到这儿,崔盈又狠踹了他几脚,今日她便替天行道,了结这厮。
顺便眺望了一下鼓楼背后的断崖,好地方,难怪把她带到这儿,究竟是把他掐死,再扔下去,还是直接扔?等崔盈忙活了一阵,总觉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等等,她死了,没人在意,可,这厮要是没了……蒋家……听说这厮是水师提督的独子,珍嫔胞弟,十皇子的舅舅,服
京兆尹多半会把上京翻过来找人。
对自己默道:崔盈,你要冷静,要镇定,你走到今天非常不易。
难道就没法子,制造个这厮的把柄,好捏在手里,也有个保命符?他和水匪有勾结?且先不提这只是猜测,她并无实据,再说,她说了谁信啊,这厮只是怀疑她知道内幕,就要对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痛下毒手,想到这儿,崔盈,抽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虽也并无几滴眼泪,不过不妨碍她伤心。
这事儿只怕是催命符,崔盈冥思苦想,丹青尚可,流芳百世,啊,她有了。
实在是得罪了,蒋郎君,她丹青也不错,盯着地上不省人事蒋鸣铮,崔盈掐着下巴坏笑了一会儿,哼哼……
几日后,蒋家,地上满地碎了的瓷器,
“那小娘皮不肯出府,属下们,也不能硬闯进宁国公府,主子爷,您就饶了小的们吧。”
一手下捂着青紫的脸,苦瓜似的解释道。
“属下们在宁国公府四周蹲守了五六日,实在是蹲不到人。”
另一个补充道。
那日皇觉寺,蒋鸣铮醒来时,周围已经跪了一地人,他脸肿如彘,亵衣不翼而飞,记忆复苏,他憋了一口气,强行忍了下来,先回府;沐浴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肋下还全是淤青,赫然是几个脚印,这对吃过唯一的苦头,就是风寒汤药的蒋大公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废物!”
“你们这些废物!!!”
蒋鸣铮披着外衣,对着跪在面前的几个手下面门就是一脚。
“今天夜里,你们潜进公府,都得给爷把人解决了,不然就不用回府了!”
他下了死令,几个属下爬起来,对视一眼,纷纷暗下决心,这次必须一击即中。
“小主子,小主子,这这这是门房送来的。”
就在他大动肝火时,一个属下颤颤巍巍送来一卷画轴。
“谁送来得?”
蒋鸣铮不疑有他,当即展开,顿时脸色铁青,画中人正是那日皇觉寺躺在鼓楼的自己,只是没穿衣服而已……
作画人极为心细,连他臀上的三颗痣都画得极为详尽,并且在画侧题字:蒋郎风姿,妾甚拜服,若郎君应允,必与上京贵女共赏,多谢郎君赏美。
底下诸人不小心瞥到画中内容,均是两股战战,不敢抬头,生怕被自己小主子灭口了。
送东西的属下冒死继续谏言,“主子,这儿还有那位小娘子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