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着她从小就跟在身边伺候情分,抱着那精奢雅致的青铜觚,芙蕖心里犯嘀咕,看来是时候给自己找条出路才是正理儿。
娘子看着光鲜,实际上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到现在跟五郎君连通房都没有过的事儿,若是她芙蕖,必定先笼络住五郎君,再诞下个一子半女,到时候母凭子贵,她起码能捞到个名分,也当上主子。
崔盈看着芙蕖离去的背影,先是心头一气,后又释然。
她约莫是从这丫头的行迹中看出些苗头了,不就是想翻身做主子了,唉,这年头傻子都有人抢,她知道穆元骁容貌俊美,有权有势,若非他遭了难,变成这模样,她怕是连给他做妾都没机会。
可芙蕖这丫头怎的不瞧瞧,她还算是受宠了,穆元骁待她只怕胜过不少男子了,可她依旧在这府中过得有些艰难,荣华富贵是有,可是她身份低微,谁见了都能踩上一脚,她原以为自己受得住,转眼三载春秋已过。
她不再做什么妾室扶正的美梦。
再说孟氏收拾她就跟收拾小蚂蚁似的,对于孟氏的发难,穆元骁若是正常男人,起码该知道如何在母亲与心上人之间斡旋调和,足以证明,这傻子着实有点靠不住。
何况,她见过穆元骁对待下人丫头婆子们的轻慢与乖戾,便是自幼跟着他的侍剑,也是抬脚就踹,惹着了他的丫头,叫人捆了打,他不是没脾气,也不是芙蕖见到的那般至纯至性的良人,芙蕖所瞧见的,不过是她小心翼翼维护讨好,费尽心思伺候,才让他“喜爱”的假象。
她既有自己的心思,那便随她去,日后也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娘子,东宁府的书信。”
红莺拿着崔父寄来的书信,路过芙蕖身侧时听见她的嘀咕声,眉眼间闪过一丝暗色,不由质疑,崔娘子连贴身大丫鬟都驯服不了,如何能压住商行的人。
崔盈接过信后,将信中崔父的话看了又看。
崔父在信中道:
吾女盈娘聪颖过人,为父深感欣慰……
大概就是先表扬了一下她跟六皇子搭上线,还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不愧是他的闺女,然后又明里暗里地问,能不能往六皇子的后院塞个女儿过来。
同时也吹嘘了一下自己的家底,算是晒晒入场资本。
崔盈心中愈发嫌恶这个古代的生身之父,在现代时,她是个孤儿,也曾渴望过父母之爱子。
现如今倒是明白,天底下,并非所有的父亲母亲都一心为了孩子考虑。
“看来,崔老爷并非完全信任娘子。”
红莺见她神色晦暗不明,接过信来,崔父虽然表达了欣喜若狂之意,不过倒是老狐狸出身,反复追问崔盈跟六皇子搭上线的细节,以及提出六皇子和穆家似乎面和心不和,穆二郎的意思,未必是六皇子的意思。
崔父远在东宁府,对这上京的局势倒是还算洞悉,崔盈勾起嘴角,戏谑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