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崔盈僵着脸,尬笑符合着公主,她这么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还能说什么呢。
还不等崔盈平复心绪,又冷不丁听到。
“那日在醉仙楼,娘子就在本宫隔壁厢房,可曾听到什么动静儿?”
她神情一凛,下意识道:“未曾。”
许是她回的太快,等她说完就瞧见魏鸾螓首微侧,打量着她,好似在审视她是否说谎一般。
“属下自幼耳聋,时常有人在属下耳畔低语,都不甚清晰。”
魏鸾神色稍稍不满,更多像是旺盛的分享欲被打断的失落,崔盈沉默不语,公主这模样瞧着怎像是希望她听见。
“穆二郎虽心思诡谲,不好相与,不过那档子事,看脸和身子就成了,若非他暗处势力不可小觑,收为男宠倒是一番美事。”
公主遗憾道,殊不知此言犹如晴天霹雳,霹在崔盈脑门上,让她当场石化,她感觉自己像木乃伊一样脖子扭过去时,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属下有一事不明,公主为何请陛下赐婚。”
“此事,日后你自会知晓。”魏鸾不欲与她多透露,崔盈自然不会追问,又捡起掉的杯子,浅呷细品,一番折腾她还有些累了,好在宫婢贴心上茶时,也会附带些点心。
正当她吃点心时,“穆五傻是傻了点,不过常年习武,身子骨强健,生得也不比他哥哥差,你为何迟迟不与他同房,为了此事还被孟婉君正午罚跪在院中。”
崔盈瞪大眼睛,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他,他,属下,我……”
听完崔盈解释,她看来有疾在身的穆元骁就跟稚童无意,她以为自己若是哄着穆元骁同房,就跟权贵在府中豢养娈童幼女,然后满足□□进行亵玩无疑。
魏鸾不由高看她一眼,“曹风有言,淑人君子,其仪不忒,许多世家男子确实有些畜生,崔娘子虽一直以自保为上,行事有私,不过善心未泯,金刚亦可柔情,菩萨也会低眉,慈悲与威严同存,善与恶自然也可共在。”
她以为崔盈会是个天生自私,贪慕权势富贵彻头彻尾的真小人,第一眼却见她双眸清澈更多是不屈无奈,才顿悟原是块蒙着纱的白玉。
魏鸾此番话,亦然让崔盈心中动容,她想摆脱被送给老刺史用计跳到公府,府上姐妹说她心机匪浅,不为崔父着想,她缠上穆元骁,又被道不择手段。吃剩菜,挨冷眼,罚跪挨打……一桩桩一件件,她固然有私心,可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却被这世道步步紧逼,也许姓郑的说得是对的,没有权势,就活得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夜深了,本宫派人送你回去吧,放心,不会有人知晓此事,这点能耐本宫还是有的。”
“是。”
走出流云殿时,崔盈头脑风暴,上位者深不可测,公主究竟下毒还是没下毒,等回到公府,她又开始自己抠自己,试图将刚才吃下去的茶水都吐出来。
翌日晨起,院外就穿来一阵喧闹,“怎么回事?”
昨夜之事,太过惊心动魄,回府时又太晚,崔盈隐隐只睡了一两个时辰,整个人头重脚轻。
打算明日里多睡一会儿才起,谁知根本不让她如意,她躺在榻上,倦怠极了问道。
“娘子,章九公子没了。”
芙蕖端着赤金盆走进来,神色凝重,崔盈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上次丹阳湖,虽说两方人马结怨,不过只要不闹出人命,章家子嗣众多,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庶出跟穆家闹得势同水火。
可是现下死人了,就不一样了,章家若是不追究到底,显得十分无能。
“芙蕖,你去泡杯浓茶,越浓越好。”
崔盈急急忙忙起身,这几日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