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关系,这个舅父却在徐氏被崔父纳入府中后,时不时上门打秋风,徐氏心肠软,有时也会贴补他一些钱财,一面恨着这个隔房堂兄欺凌她们母女家中无丁,一面家乡遭了难后又对这仅剩的亲人乡亲生出怜悯。
崔盈当时劝过,不过无用,这事若非是她们本家之人,旁人是绝看不出来这干系,况且东宁府是个远离都城的乡下地方,公主耳目再多,想要探个清楚也得费大力气。
不过她以为自己这么个小喽喽还不值得公主费心神。
“如此,本宫当真是错怪崔娘子了,难怪本宫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崔娘子是哪方细作,对本宫究竟有何图谋,原是本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鸾审视着面前的崔盈,心道:好一个机灵活泛的美人,若非她未曾查出她底细,今夜便不会让暗一将她带来。
“都是民妇愚钝莽撞。”
“若非本宫未曾查出,你真正的底细目的,你现下应当已经身首异处,本宫这座公主府下的私牢,连敌国的死士都招架不住,崔娘子当真不肯说实话?”
只见银光一闪,崔盈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痕。
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崔盈竭力放缓了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公主这是怀疑自己是细作,什么人会对细作如此敏感,肯定是在图谋大计,又唯恐他人所知之人。
恋爱脑公主不是该一心搞男人吗?这难道见不得人?就算穆元承是人夫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谨慎。
“民妇当真不知公主言中之意,民妇只是一个商户出身的贫贱女子,靠着穆五爷的一点喜爱在公府过活罢了,敢请公主明察。”
崔盈不敢妄动,生怕暗一锋利的长剑割破喉咙,她想活着,她真想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命还在,她就能沐浴阳光,享受美味佳肴,迎接清晨的风,她还有好多话本没看完,这人间,她舍不得。
“出身低贱?恩宠度日,你的双眼写满了不屈傲骨,本宫可看不出你骨子里该有的卑贱,反倒是别的,看来公府的规矩,并未驯服你这只小雀儿。”
魏鸾玩味儿似的说出此话。
“本宫没查出你的底细,不过你私底下置换你在上京的铺子,又去典当头面首饰,动作频频,本宫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公府的荣华富贵都不足以留下崔娘子?还是有更大的图谋?亦或办了什么不该办的事儿,准备逃遁呢!”
公主这是因为酒楼那次,怀疑自己知道她什么事儿,崔盈心知若是解释不能让公主信服,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民妇自然也是求荣华富贵,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使计缠上五郎,可仍人践踏的日子民妇过够了,民妇已经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在公府也再无进一步的展望,自是离去。”
啪!啪!啪!魏鸾击掌以赞,若是这位崔娘子所言为真,她倒是极为欣赏。
崔盈此时此刻冷静得可怕,她要将自己的目的和阴暗卑劣之处一一剖析在公主面前,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坦然些,洗脱自己细作的嫌疑。
“穆五郎相貌不俗,家世显赫,据本宫所查,虽有疾在身,不过待娘子也算是宠爱有加,娘子莫非不曾动心?”
崔盈闭了闭眼,冷眼,罚跪,耳掴……过了一阵她恍惚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曾,一个傻子如何能让民妇动心,这世上只有钱财权势靠得住,余下的皆为纸上空谈。”
“哈哈!!崔娘子此言甚合本宫意。”
阒静殿室,尽是公主的肆笑,她的阴晴不定,让崔盈更是惶恐,这个公主显然超出崔盈的认知,她跟书中描述的全然不同。
那她为何要嫁给穆元承,不是芳心遗落,必定另有图谋,穆元承也是个野心家,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是极重宗族礼仪,怎会随便停妻另娶,或者娶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