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岑氏冷凝着一张芙蓉面心忖,虽二爷已将玉欢做过的桩桩件件都摆在她面前,还有一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玉欢凭什么?她难道对她还不够好?她们可是喝着同一个人的奶,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啊!想到这里,岑氏眼眶微热。

很快,两个强健的婆子压着个小家碧玉,温婉似水的小美人进来,她身边还压着两个替她作恶的伥仆。

“给她做帮手的两个,先打四十大板,打完人还有气儿,剪了舌根,挑了手筋,随便卖到哪里去,不叫她们好过就是。”

对于两个无关紧要奴才的处置,岑氏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倒是已经在跪在地上的奶娘,泅湿了一大块衣料,跪地地方淌出一滩黄色水渍,很快室内飘出一股子尿骚味儿。

楚玉欢身子一颤,显然对于岑氏的狠辣有了新认识,许是往日岑氏在亲近人面前的和善掩盖了她本来的性子。

“玉欢,我对你如何?”

楚玉欢被捆了双手,跪在岑氏面前,紧抿着唇,不肯说话,也不愿承认。

岑氏便叫人将她是如何利用亲娘孙婆子,知悉岑氏的日常饮食,又如何买通小厨房的杂役,再借着孙婆子送她掺了药的香囊。

因着她刚有孕,身子不适,夜难安寝,旁人她都不敢相信,唯独奶娘拿了香囊过来,说是安神的,她用了。

后头玉欢过来探望她,说自己得了波弋国的荃芜香,闻之通体舒畅,现在想来,这里头也掺了东西。

如今证据一一摆出,叫她无从抵赖。

楚玉欢眼神从淡定到难以置信,最后是一种岑芙看不透的轻蔑,都快叫她看笑了。

“你怎么查出来的?你不是最相信我娘吗?”

岑氏淡淡道:“是二爷。”

楚玉欢惊骇异常,抖着声儿,“不可能,二爷他不……怎么会,不,你骗我!二爷他从不管后院之事!”

“像你这般蛇蝎心肠之人,自然天怒人怨,二爷的暗卫查你这些龌龊事,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楚玉欢摇着头,全然已听不进去,只是迷惘,似乎此事已超出她所认知。

“姑娘,我的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初一听您用得着,我立马将她唤了过来,供您使唤,你饶她一条命吧。”

奶娘抱住岑氏小腿摇晃,老泪纵横,她这辈子就奶过两个小娘子,一个是姑娘,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这样,她真想不明白。

“娘,你求她做什么?她还不是利用我固宠,嘴上说得好听,可回回都像是她施舍一般,二爷才肯来我屋里,她哪里是真的为我好…”

啪啪啪!!!奶娘扯过女儿的发髻,将她带到自己面前,狠狠抽了五六下,然后给岑芙磕头,“姑娘,玉欢夫人肯定是被两个小贱蹄子挑唆的,她原跟您是一条心的啊!!”

“原来许是一条心,日子久了,难保生不出旁的心思,奶娘,我都拿玉欢当半个妹妹看待,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说说吧,怎生想出这条毒计。”

“瞧见您,我就有了,二爷盖世雄主,二爷将来必定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二爷。”

楚玉欢疯疯癫癫,岑氏看着她这样,面容平静。

“哦?那你以为怎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二爷。”

“自然是……”楚玉欢嘎然而止,她想说自己,突然想起还有明月公主。

岑氏看她模样,只以为她是在后宅中变了,殊不知此时的楚玉欢,早就不知是后世哪缕异世幽魂。

“我想知道的,都问了,看在自小的情分,赏她一杯鸩酒吧,彩蝶,你去跟二爷说,我将人打发到庄子上了。”

听到岑氏的处置,楚玉欢蓦地瞪大眼睛,“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