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养不起闲人了。

孟氏依旧坚持送穆五郎去族学,其中也未必没想让他与人往来,不至于落得个孤寡的意思在。

人,独久了,就不像人了。

崔盈思索须臾道:“我们不去那人挤人的地儿,我们去僻静高处可行?”

这话让穆元骁松了一口气,他想与表妹一块,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青女灯王,每次老七老九都扔下他一个人就跑了,然后他就自己回府了。

起初还能将就一二,后每逢上元节,他听到府中丫头婆媳叽叽喳喳灯王华贵,长随护院都摸着下巴,咂嘴青女如何貌美,约摸是个有趣的盛景,可惜府上几个兄弟,一出府,皆是各自呼朋伴友,豪奴唱道,耍乐去了。

看他隐有期盼之意,“表哥可想去?”

“去。”

他抓着她极为肯定的颔首,崔盈给他拢了拢对襟口,耐心嘱咐,“待会儿表哥不要乱跑,要跟紧阿盈,有一截路,行人多些,难免摩肩擦踵,表哥无须担忧,很快就过去了。”

“嗯。”

穆元骁俯视着她认真的面庞,那种心里痒痒得感觉又来了。

所谓僻静高处,其实就是崔盈掏了大笔私房,在青女必经之路的酒楼包了个厢房。

掏银子的时候,她心疼得差点掉眼泪,酒楼东家仗着上元节,青女游戏,坐地起价,往日十两的包厢,如今竟要一百两。

若是这酒楼装潢簇新华丽也就罢了,偏生破破烂烂,也就图这地段了,图这楼高。

那掌柜来接银子时,崔盈双眸直勾勾盯着掌柜来拿银子的手,自个也死死攥着,最后才松了。

她的银子,去也。

“表妹,擦擦。”

看她眼眶微红,穆元骁以为表妹要抹泪,掏出孟氏给他绣得手帕,在她眼角,细细擦拭,这手帕平日里他可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