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鸣铮懒得同那些族老争执,左右娶谁不是娶,反正他想娶的,也不稀罕他正妻的位置,心心念念着定州呢。
想起自己后院那个难以掌控的女子,蒋鸣铮不自觉浮现起一抹笑意。
不过出了宗祠,这笑意也就淡了下去,他问心腹道:“我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那个该死的爹,早就“退隐”,也不知谁在他面前嚼舌根。
“姬夫人的母亲,前些日子到府中探望过,许是……”
“查清了吗?”
“属下一直抓不到证据,直到前些日子,属下发现,死得那丫鬟家中,新购置了良田和城中铺子。”
蒋鸣铮沉思了会儿,秦家无惧,不过裘家嘛,他还得用,“裘氏可有参与?”
“裘夫人是挑拨了几句,爱制桂花糕,桂花酿,不过是此事与裘夫人干系不大。”
听到这儿,蒋鸣铮心里有了决断,若是要连裘氏一并处置,却是有些麻烦,容易寒了底下人的心。
他同父亲素来是相谈不欢,最好能说几句话,就能将那老东西气死,毕竟他若是亲自动手,弑父的名声难听了些。
此时定州孟家。
院中大婚之日铺满花轿红莲早就开败了,穆元骁提着淮南王的人头,从岭南战场赶回来,一连多日未眠。
而穆元承也彻底不装了,发缴文,言今天下牝鸡司晨,坑害忠良,帝姬祸国,先讨伐昔年景王无故惨死,乃帝姬所为,所择宗室之子,血脉不纯,当以景王遗脉为主,尊王攘夷,复兴魏氏。
至于珍太妃之子,同帝姬合谋,戕害兄长,不仁不悌,不堪为帝。
反正意思就是,我要尊当年景王儿子当皇帝,再将蛮夷都赶出中原,天下各位英豪们,站队的时候到了。
穆元骁风尘仆仆赶回定州,到了兄长议事堂门前。
“弟幸不辱命。”
不过几月,穆元骁身穿银光甲胄,身上气势愈发骇人,整个人也愈发寡言,下颚胡须虬结,也无心打理,整个人如同正常沙场草莽悍将一般。
“阿骁大功,待为兄摆下庆功宴。”
穆元承大喜过望,拍着小弟肩膀,直呼要为其摆庆功宴。
“兄长,我的夫人可营救回来否?”
穆元承闻言浑身一僵,眉头皱起,“凉州看守森严,为兄派去的人马……都有去无回啊……”
“兄长,您当真对此事上心了吗?”
“五郎此话……何意?”
被胞弟如此质问,穆元承微微心生恼怒。
“兄长能于绝境奋起,溯流而上,为何救不出一小小女子?”
“五郎,你这话当真叫为兄痛心……为兄不过是会打仗,懂上些大家之言,并无三头六臂,神仙之能,将弟媳营救回定州,你当为兄不曾上心?”
“弟媳怀有身孕,落到那厮手中,来日必定以此要挟为兄,若是能救回弟媳,为兄焉有不救之理,也免得日后为难。”
穆元承气急沉声,他才了大功的弟弟,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质问自己救回夫人不曾。
他体谅小弟心急如焚,可小弟怎么不想想,倘若当真如今轻易能得手,为何他们除了在洛邑那次,擒住蒋鸣铮,便无法得手。
穆元骁登时泄气,不过很快道,“淮南王已伏诛,小弟如今得闲,要亲自领兵,攻打凉州,救回阿盈。”
除了淮南王,吞了他的兵士和城池,士气正盛,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这话正合穆元承之意。
可是瞧见小弟眼窝深陷,须髯凌乱,不修边幅的失意模样。
“阿骁,你现下回到府中,还是先休养一段时日,不可逞强。”
“算算月份,还有一月她便要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