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盈昏睡一天一夜后,从一陌生地方苏醒过来,神色大变,这里头的布置绝非是她与穆元骁的新房,更像是客栈。

“娘子醒了,可要用茶水点心?”

听见的她醒来的动静,一个碧衫侍女推开房门进来,低眉顺眼地问道。

崔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没被人换过,却不敢放松警惕,“你的主子是什么人?”

听见她问主子是何人,那侍女便不语,上前要为崔盈更衣,伺候她洗漱用膳,崔盈呵退她,“叫你主子来见我,谋财还是害命,总要有个说法。”

侍女有些为难,她是才被主子从牙行买来的,不太悉知主子们的底细,是以崔盈问话时,她也答不上来。

大管事说这小娘子性子乖戾,不服管教,若是醒了,发火摔物件都是常事,不必理会,她只需要在娘子醒后,伺候娘子衣食便是,其他不必多问。

可这小娘子醒来后闹着要见主子……

“行了,你先出去。”

正在侍女踟蹰不前,不知该拿崔盈如何是好时,蒋鸣铮的心腹抱琴便过来,吩咐侍女先下去。

“可是这粗婢伺候不周?”

崔盈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她是记性好的,有些印象,只是猛地却想不起来是谁。

“同她有什么干系,不知这位小郎君是哪路藩王麾下属将,将妾身掳走,意欲何为啊?妾身日前才与定州统帅,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成婚,是穆五郎名正言顺的夫人,阁下不怕妾身,难道还不怕定州的三十万兵马?”

“九娘子不记得小的了?”抱琴闻言忍不住好笑。

“昔年在上京之际,小人还曾受主子之名,请娘子到府上做客,娘子不记得了?”

崔盈这才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的男子,他小臂袖章上正是用金线绣着蒋字。

“是你。”

遂神色一变,想起他主子做下那些恶心事儿,心底便是一阵嫌恶,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很快便镇定自若。

可相公明明说,那厮被穆元承关押在离孟府十里外的青瓦台,莫非已经被蒋家人给救出来了?前夜五郎离去后,她被冷风一吹,精神了不少,不过很快一阵香味传来,她便又打着哈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