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步子稳极了,全然不见先前的步履虚浮。

他拿起被崔盈放在榻上的红盖头,重新披在崔盈头上。

“该有的章程,不能失了。”

许是从兄长和侍剑口中,得知了从前,她在公府受到的委屈,便誓要给她一个此生无憾的大婚。

在重新揭盖头时,崔盈问他,“那花轿也是爷的主意?”

“是,阿盈不喜欢吗?听侍剑说,我们二人初见时,便是以荷定情,红莲亦荷,与花轿甚是相配。”

他这话听着有些古怪,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崔盈并未多想,只是莞尔道:“五爷别出心裁,妾身很是欢喜,不过爷还是快快将盖头给揭了,实在有些憋闷。”

他们二人对坐在圆桌两侧,共饮合卺酒,相互许下白头之约。

可是到了入洞房这环节,因崔盈现下怀有身孕,尚不足三月,胎像不稳,二人是相拥依偎着。

穆元骁搂着她道:“当日你被魏鸾下药之际,那殿中也点着一对长烛,我们二人早就是夫妻了,娘子。”

“若是那夜并非……”

“只会是爷。”

穆元骁的声音在阒静无声的屋内响起,他笃定着,崔盈却不太满意他这番回答,“若并非是爷,那爷会如何处置妾身……”

男人低笑了一声,“处置?爷哪里舍得,不过那个男人,必须死。”

“所以娘子在那日厢房问爷之前,一直以为在玉藻宫的男子,是旁人吗?若依兄长所言……爷以为,娘子会十分熟悉爷的字迹。”

穆元骁俯首嗅着她发间芳香,生出贪婪与迷恋,他有想过是因为失忆前对这小娘子情根深种,才一见怦然,他以为这种没由来的情愫会随着得到这个小娘子,而消减下去,现如今看来也好似并非如此。

听到她口中误以为,那日在洛邑宫中,占了她身子是旁人,穆元骁心底便涌出弑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