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矛头,又与蒋家人勾结,欲再害我兄长,岂不料,这次竟被兄长识破……”
“住口!你兄长当年狼子野心,哪里冤了他?他口口声声效忠父皇,效忠朝廷,却迟迟不肯交出兵符。”
听见穆元骁将当年之事又扯了出来,魏鸾勃然色变,高声申斥。
“你胡说!我兄长在昭仁二十七年,再次击退回鹘后,班师回朝,又遭先帝试探,为保全全家,已将兵符呈递给了先帝!!当年太极殿的内侍宫婢皆是见证!”
听见魏鸾当着众人的面儿摸黑自家兄长,穆元骁有些听不下去,明明兄长为了魏朝,呕心沥血,奋勇迎敌,这个疯女人竟这般攻讦兄长,当年他们穆家人背着通敌卖国的骂名,下了阴曹地府,如今她竟还想如法炮制,又将意欲造反的脏水泼到兄长身上。
“那你倒是同本殿说说,你兄长昭仁二十九年再度受命领军时,是如何没有兵符,就能号令漠北几十万雄兵?”
魏鸾负手而后,就这般定定地盯着面前这行人,穆元骁握着缰绳的手,颤抖了几下,他不想承认兄长的不臣之心,可这疯女人的话……并无指摘之处。
接着冷哼一声,“你们皇室素来疑神疑鬼,气量狭隘,当年下诏让兄长前去漠北领兵击退回鹘,兄长凭诏调兵,无需兵符,这也需要公主您在心中,介怀这许多年吗?小爷看,这不过是你们皇室欲藏住腌臜事的遮羞布。”
“想不到五郎大好之后,如此巧舌如簧,与本殿户部侍郎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本殿还是更喜欢当年在宫宴上,用手抓食,哭着要娘的五郎。”
听着魏鸾不断提及当年,穆元却是八风不动,毕竟他的记忆,只有从马商的帐子中醒来那一刻开始。
“抓住他们!”
魏鸾见他不受激,单枪匹马杀过来,立时下令,金吾卫们很快便围了上来,就在穆元骁与魏鸾对峙之际,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将城门口离得近的守卫了结了,虽不知城门外还有多少兵卒,可众人皆知,若是五爷被公主所擒,他们也不必活着回定州了。
“阿盈,抱紧爷。”
穆元骁唇瓣紧抿,神色从未如此严峻过,饶是他武功盖世,可此次前来洛邑,实在没有带多少人。
侍剑已跃下马,对着自家主子道:“五爷,您先出城门,属下断后!!”
穆元骁看着后面乌泱泱的人,剑眉拧紧,稍作踟蹰,便策马朝着城门去。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擒住为首的二人,本殿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授伯爵衔,世袭三代!”
见穆元骁与崔盈竟还在手下的护送下缓缓朝着城门去,魏鸾不禁凝眉,这些废物,遂开口许下重赏。
这番话当真是听得叫人眼红心热,不必去的魏渠九死一生,不必去寒窗苦读几十年,这群在洛邑安逸惯了的子弟兵们,竟神勇起来。
戮战半个时辰,二人身上沾满了血,好不容易到了城门,穆元骁听到身后有人高声痛呼,“统领!”
他回首瞧见,侍剑被五六头盔簪缨的小将围住,数把长刀刺入他的胸膛,还有一把砍在他的脖颈,他就这么望着城门的方向,唇瓣蠕动,好似在说:五爷,快走。
穆元骁眼眶发热,想调转马头去帮他。
崔盈自然也瞧见了,根本不待她反应,素萦也在侍剑中刀时,鼓起勇气想帮他,可她也不过是个柔弱女子,结果一目了然。
素萦在魏鸾身旁被捆着,魏鸾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就这般远远眺望着她,魏鸾与崔盈相识多年,知道她是并非心狠手辣之辈,待亲近之人,更是珍重。
后面还有崔府的下人。